纹丝不动。
“咒灵要逃了。”亚理纱指着那颗即将滚进墙壁里的头颅,希望这人注意力能集中到正事上。
禅院甚尔置若罔闻,空着的手托起她脸庞,昏暗无人的环境是最好的掩护色,猛兽的一举一动泄露出最真实的想法和欲.望。
在呼吸被夺走,晕晕乎乎的时候,亚理纱眼角似乎瞥见寒光一闪。
只听见一声短促尖叫,那种让人不快的污秽气息完全消失。
“呼吸。”禅院甚尔贴着她的唇低语。
亚理纱就像是一个呆愣的木偶,随着他的指令进行每一个动作。
她听见男人喉间传出闷闷的笑声,还没来得及生气,中场休息结束,原本仿佛要将她吞下去的凶狠亲吻变得缠绵。
直到身后牛郎店后门被人打开,才另吻得意乱情迷的二人停下动作。
亚理纱胸膛起伏,她努力调整呼吸,扭头一看,某人“眉目含春”,表情揶揄,屁事儿没有。
这就是天与咒缚的实力吗?
酸了。
“回家?”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禅院甚尔自己都恍惚又诧异。
认识两个月,他居然学会用“家”这个词。
“回家。”亚理纱伸手去扯他衣角玩,期间故意隔着薄毛衣,用指尖挠了他的腹肌一把。
本要往前走,去拔插在墙上的刀的甚尔顿住,扭过头,眼神很危险。
亚理纱无辜眨眼:“我饿了,回去先吃饭。”
“…………吃。”
亚理纱晃了晃扯他衣角的手,装作听不懂暗示。
小情侣在这旁若无人的玩情调,都没准备理蹲在后门抽烟的几个男人。
识相的人在看见禅院甚尔那不一般的体格时,就该懂得衡量利弊,认清自己。
然而又从一位陪酒女身上赚下百万日元酒水费,喝了不少以至于膨胀到没点ac数的几人,才不懂得夹着尾巴做人。
刚开始,几个男人在情侣聊天时大声说笑着,想用带颜色的语句词汇吸引二人注意。后面发现行不通,被对方当做空气,就干脆派了一个人出来,想光明正大搭讪。
禅院甚尔不用回头,都能察觉到有人接近。
他将寒光泠泠的刀往斜后方一挥,破空声响起,刀尖停在来人鼻端。
男人感觉到有湿糊糊的液体从鼻头滴落,痛感让大脑终于逃脱酒精的支配。
“滚远点。”
昏暗中,男人和禅院甚尔墨绿色的眼瞳对视,恍惚间觉得自己被择人而噬的野兽锁定了。
“是!!!”
他扭头就跑,想要打开后门逃回店里,却被三个傻逼挡住退路。
男人急得想杀人。
那群醉醺醺,还活在今夜酒水业绩里的傻逼哈哈哈笑着,起哄道:“快上啊!这个女人穿巴宝莉的风衣,拎爱马仕的包,脚上的高跟可是华伦天奴新款!重点是那块表,能带着一套房出门的可都是富婆中的富婆,这都不冲上去勾搭像话吗?”
“拿出你金牌男公关的气势啊!”
气势个屁!
就知道盯着女人看,想着从她身上赚钱,这群人怎么不看下她身边的男的?
带着开刃的刀出门的男人,能是什么好惹角色?那种程度的杀气,男公关也只在与店铺合作的黑.道老大身上见过。
绝对是杀过人的。
男公关看在他们一起吃喝玩乐骗女人钱的塑料友谊的份上,将傻逼同事连拖带拽扯进店内。
幸好醉汉好骗,只要说那里站着的是“大哥和大哥的女人”,他们就安静如鸡地被拽走了,不然男公关只好抛下他们独自逃走。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
小巷再度安静下来。
亚理纱抬手看了一眼腕间原主的收藏之一:“不愧是男公关,眼睛真毒。”
禅院甚尔拍了拍她头顶,惹得女孩子露出不赞同的眼神。
“再拍长不高了。”
甚尔挑眉,出于求生欲,没敢说你这个年纪本来就停止生长了。
二人相携回家。
亚理纱突然道:“其实我很讨厌男公关,之前有动过留下那只咒灵,给男公关店找点事儿的想法。”
“……讨厌他们花女人的钱,不事生产?”甚尔迟疑。这不会是在暗示他全职主夫当不得,还是得搞搞兼职工作吧?
“你在想什么呢?”女孩子又在他背上挠了一把。小猫抓人一样,没多少力气,只会让他心痒痒。
“男公关的段位是普通小白脸能比的吗?”
“何止是花女人的钱?那是把女的当做提款机,精神pua她们,让她们被迫背负贷款,最后一步步堕落。男公关嘴上说着好听像抹了蜜,实际上不拿钱来连和你发信息都嫌弃浪费时间,却还敢打着服务女性、尊重女性的旗号营销揽财。”
亚理纱瞪男朋友:“你有逼着前女友给你买奢侈品,为你的消费欠下巨款,然后迫使她们堕落成风俗女吗?”
甚尔:“……没有。”
他自己是个超级烂人,但除了对禅院,从没有拖其他人一起下泥潭的恶心想法。
甚至以前几次他赚了大钱时,还经常带着饭票一起没限制地消费。
这么一想,他不存在的良心隐隐作痛。
甚尔:认识这么久,我吃女票的,喝女票的,连罐饮料都没给亚理纱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