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瑜认真的顺着段栩溶的问题想了想,他讲买回去的法律书籍都看了,对法律也有了认知,但是看完之后他却半点被吸引的感觉都没有,就像是看过其他科普书一样,看过就完,没让他产生想要入这行的想法。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跟段栩溶说的。
听温瑜给他说这个,段栩溶沉思了片刻:“那你前世应该也不是喜欢法律这个行业吧?”
温瑜翻个白眼:“我怎么知道?”
“唔,我仅有的几次看你上法庭,都是一张不耐烦的脸。”段栩溶扒拉自己脑海中的记忆,“虽然你在上场发言后状态整个不一样吧。”
温瑜语气包含着不明显的迟疑:“未来已经改变了,我就算是选择了不一样的未来应该也不会比曾经更差了吧?”
“啊!说起这个!”段栩溶突然叫了一声,脑子里的弦搭上了,他有些激动的拉着温瑜的胳膊,“我救瑶瑶的时候,脑子里浮现了个念头,改变历史的代价不是不可逆的,本应该死亡的徐欣现在只是昏迷,身体体征没有任何问题,只要醒来就是个正常人,而你妹妹……我觉得这次花盆事件就是她要付的代价,我救了她替她受了过,这件事就过去了!”
被他抓着踉跄了一下的温瑜没脸无奈的看他:“你这想法也太草率了,你怎么确定就是这样?”
内藏二十多岁灵魂的段少爷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个理由:“直觉!”
温瑜:“……”
温瑜觉得自己活这么大所有的无言以对无可奈何无计可施……都用在了段栩溶身上,这家伙生来就是克他的。
温瑜白眼都懒得翻了:“你的直觉值多少钱啊?”
段栩溶挺胸抬头:“那必须是无价的!”
温瑜挣开他的手,想去按呼叫器。
段栩溶不明所以:“你喊医生干什么?”
温瑜:“让医生给你看看是不是脑袋里多了个花盆碎片。”
段栩溶:“……”
……
话是这么说,温瑜按响呼叫器是因为段栩溶改换药了。
被石膏遮掩的伤口正在愈合期,疼痛变成了麻痒,段栩溶觉得自己的定力经过这一遭肯定更上一层楼。
温瑜不想理他,并向他扔了本数学习题集。
温瑜:“做了。”
段栩溶:“……”
……
两人闹着玩的档口,却有人推着个轮椅走进来了,两人齐齐看去被推着走的是个看起来比他们大一些的男孩,脑袋上裹着纱布,腿上打着石膏,剑眉星目绝对可以拿个帅字糊脸上,就是看起来没精打采的,再看到他们俩之后也只是怏怏地抬了抬眼皮。
莫名的,段栩溶觉得他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推着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笑着他们打招呼:“你们好呀!”
两人同时回应着,看着这女人驾轻就熟的收拾靠门的病床:“接下来几天就是子鸣室友了,要好好相处啊。”
段栩溶:“呃……好。”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马上就出院了。
那个叫子鸣的大男孩却满脸不耐:“真啰嗦,为什么是你来带我转院啊?”
女人也不生气脾气极好的给他收拾好床:“就我有时间啊。”
“烦死了。”他抱怨着,被女人扶着一只脚蹦跶着坐在了床上,打量的视线落在段栩溶跟温瑜身上,眼神又瞟向被段栩溶随手放在病床上的笔记本和手机,立马转头对女人提要求,“他们就带了手机笔记本,我也要。”
女人给他放东西:“没有,别想。”
他气急:“你凭什么拒绝我?”
女人放下东西,叹了口气:“就凭我是你母亲啊。”
陆子鸣嗤笑:“你还没嫁进我们家呢!”
女人眼神一厉:“陆子鸣,注意你的态度。你是想让我跟你爸爸再谈谈吗?”
陆子鸣显然有所忌讳,他冷哼一声别开了头,正好对上两双惊奇的视线,眼睛一瞪:“看什么看!”
温瑜:“……”
段栩溶:“……”
温瑜无语是觉得这人的脾气比段栩溶还要大少爷。
而段栩溶的就复杂多了,他看着陆子鸣那张脸再加上这个名字,脑海中终于翻出对应的人来了……
他见过两次的,那个把温瑶哄到手又说扔就扔的……人渣前男友。
段栩溶视线再一次落在窗外,一声叹息:“这世界真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