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覆本身是打算陪着内妻进去挑选的内衣，只是余光一直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待内妻进去之后，她才正色对上那双好奇的眸子。

同样，看清这个人脸，慕容覆勾唇笑了笑。

两人都静静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空气似乎有些凝结，牧凡一看着那双直愣愣盯着她的眼睛，甚为不自在，只是，按着她的性子，她还是朝着旁边挪了位置，言下之意，是你要坐吗？

慕容覆平静的走过去，忽而，弯下身子朝着牧凡一探了探：“林夕在里面？？”

牧凡一万万没想到对方的第一句话是问的东方林夕，怔楞一下，点了点头。

慕容覆的眸子滑向了内衣店，上扬了嘴角问了问：“她的习惯还是没有变啊。”

牧凡一微微敛眉。

慕容覆轻笑开来：“林夕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林夕啊。”

牧凡一心下不悦，抬眸对上她伶俐的眼睛，正色道：“我不是很想和你说话，也请你不要再和我说话。”

不知为何，牧凡一不喜欢这个人散发出来的自以为是，尤其是在说到东方林夕的时候。

“三代目是仗势着自己背后是牧家，所以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就口出狂言吗？”慕容覆直起身来，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却隐隐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

牧凡一也站起身来，毫不怯弱的直直对上她的眉眼，肃声道：“我知道你的。我也参加过你的婚礼，你叫慕容覆，是之前姐姐的恋人，可你们分手才一个月，你就另娶他人，如今说话三句，句句不离姐姐，你礼貌吗？你置自己的内妻与何地？”

成婚前那几日，她的祖母多少也有些说一点东方林夕之前的事，多年相恋的爱人转身就另娶别人，牧凡一暗暗为东方林夕不值，也暗暗为她心疼。

“牧家三代目好大的口气。”慕容覆短笑一声：“三代目这样狂妄是仗势着自己背后是牧家吗？”

牧凡一冷冷看着她不与之言。

慕容覆仔细的看着她，‘啧啧’喟叹两声：“有些人命天生就好，生来就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别人梦寐以求的在她那里唾手可得。”

牧凡一自然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上前逼近两步，琥珀色的眸子隐隐有了怒意：“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另娶他人，为了所谓的妻君之名，你放弃你的恋人，如今倒是生出怪别人横刀夺爱之意，慕容小姐，我似乎高看你的为人了。”

慕容覆眯了眯眼上下打量牧凡一，只觉眼前人毫无世家子的气魄与手段，与常人无异，这样的若何与东方林夕匹配！？

“林夕怎会看上你？怎会甘愿做你的内妻？”

牧凡一不接她这个话题，淡淡道：“你开口闭口都是姐姐，却轻易的放弃姐姐，慕容小姐，我劝你一声，你的山盟海誓如此不值一钱，那如今使君有妇，罗敷有君，你那点心思还是收起来的好。”

慕容覆上前一步，下巴略微一扬，衅意十足：“我若不，你待如何？”

牧凡一心中怒意骤然腾升，上前便是拽住慕容覆的领子。

慕容覆头后扬了扬，泰然若素的笑了笑，她朝牧凡一耳边悄声说道：“不过说了这些，三代目就按捺不住了。”她朝牧凡一耳边悄声说：“道那要是让你知道我与林夕亲密的过往，你这拳头是朝向我还是朝向林夕呢？”

“你！”

“小凡！”

“阿覆！”

正当牧凡一气结克制不住时，东方林夕与程家小姐的声音齐齐响起。

牧凡一见东方林夕面无表情走过来，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就松开慕容覆的领子，下意识的后退两步。

东方林夕二话不说冷着脸，端起她的脸左右看了看，见她没受伤，寒声问道：“打架了？”

牧凡一闷声道：“还没呢。”

“你浮躁了！”

东方林夕斥责完牧凡一，见牧凡一委屈的撇了撇嘴，她才转身看向正被内妻关心的慕容覆，平静无波的面容上荡漾开一丝冷笑之色：“慕容小姐与小凡初次见面便是如此剑拔弩张，想来慕容小姐是欺负人了吧？”

牧凡一不想她上来就是对慕容覆兴师问罪，心中那份怒火渐渐消散不说，还生出三分暖意。

这也出乎慕容覆的意料，她笑道：“东方小姐这样维护三代目到处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也知道我哪敢和堂堂牧家三代目针锋相对呢？”

东方林夕脸色顿时一变：“既你自知不如人，日后还是少惹一些祸端才是。夜路走多了，迟早遇到鬼。”

慕容覆不想她这么快就翻脸无情，一时结舌时，她的内妻程氏轻轻的开了口：“东方小姐说话何须这么不留情面，既然你与阿覆是旧友，说话也请留三分余地。不过，今日不管谁的对错，我先在此对二位先道歉，这件事就此作罢吧。”

东方林夕凉淡淡想向这个不卑不亢的程小姐：“程小姐说话进退有度，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你既有心将责任揽过去，我们在追究显得我们斤斤计较了，只是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各自的妻君性情人品如何，我们各自心中有数，若日后有个好歹，也不要怪别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