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复印开朝后,原本积压着不需要年节里立刻处理的事务都堆到了一起,沈豫竹着实忙了一段时间。
秦王妃派过来的厨娘是江南人,在上京待了一个半月后请辞回去了,谢元时吃过了她做的江南的糕点,觉得口味不错,便让刘伯去寻了几个上京城中会做类似糕点的糕点师傅。
沈豫竹听说他在找师傅研究糕点,便让宫里御膳房的糕点师傅也跟着研究,做了什么新的糕点就让人打包送去秦王府。
一直到开春三月的时候,冰雪消融,大地回暖,花家三姑娘花沁瑜和孟小将军孟安毅的婚事热热闹闹的办了。
回门的时候两位新婚夫妇彼此嘴上不饶人,尤其是花三姑娘,不现在应该叫孟少夫人了,但实际上只有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两人的相处氛围属实亲密无间,恩爱模样羡煞旁人。
由人尽皆知死对头变成了大家喜闻乐见的欢喜冤家,这对夫妇这出乎意料的前后反差不到半天时间就传遍了全上京。
便有人开始纷纷猜测,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彼此互相偷偷倾慕的呢?
“还能什么时候,肯定天长日久慢慢转变对对方的想法了呗。”夏裴吭哧吭哧啃着桃子。
同样吭哧吭哧吃桃子的还有顾冬藏,这么大的八卦他在公主府上分享完了又到秦王府上来。
谢元时还在午休,午后太阳不错,顾冬藏跟夏裴蹲在回廊的窗台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兴致勃勃的讨论开了。
“我觉得不是,说不定西吴使臣宴席那件事之前他们互相就有想法呢?”
夏裴皱着眉头,袖子擦擦嘴角,顾冬藏从怀里掏出干净的帕子递给他,夏裴接过来胡乱擦了擦,对顾冬藏道:“可是他们互相有想法怎么还闹得那么不好看呢?肯定是之后慢慢接触有了改观,说不定孟小将军为了这件事还追求了花三姑娘好久,啧啧啧。”
顾冬藏明显不赞同他的想法,摇摇手指,说:“这你就不懂了吧?”
谢元时没睡在床上,他的软塌就在窗边,卧在软榻上支着额头闭着眼睛,窗外就是蹲在回廊里的夏裴和顾冬藏。
有人捏了捏他的脸颊。
谢元时闭着眼睛,语调懒懒的:“你再捏下去我脸都快被你捏成扁的了。”
沈豫竹坐在软塌边上,“我换个地方捏?捏鼻子让你的鼻梁变得更高点?”
谢元时:“……”
“你从哪里进来的?怎么没听到开门声?”
沈豫竹当真捏了捏他的鼻梁,感觉手感不如脸颊舒服,又捏了捏脸颊才心满意足的收手。
就是太瘦了,再胖点就好了。
“我从回廊对面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两个蹲在窗下,绕到后面的窗户翻窗进来的。顾冬藏来找夏裴的,他俩怎么在你墙外蹲着?”
谢元时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尾泛着泪花,长发松松散散的垂在肩上,说话都带着没睡醒的倦意:“可能顾冬藏是来找我的?我也不清楚,我醒的时候他们就在外面,一直在聊花三姑娘和孟小将军的婚事。”
沈豫竹手指按着把他眼尾的泪花擦掉:“吵醒你了?把他们赶回屋里去,你再睡会。”
谢元时掀了毯子,“不了,让他们玩吧,不妨事,我去床上睡。”
沈豫竹轻按了下他的腿,在软塌旁站起,弯腰将谢元时横抱起。
谢元时也不推辞,顺势靠在他身上,“你事情都处理完了?”
沈豫竹将他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被子,又将落在他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嗯,你昨晚没睡好?”
“嗯。”谢元时含混的应了一声,拍了拍床边的位置,“算是吧,睡得有点晚。”
沈豫竹也上了床,没躺下,就在他旁边靠着床头。
谢元时:“你不困吗?”
沈豫竹随手捡起他的头发放在手心里捻着:“我还好,昨晚怎么了?”
“谢九在秦王府外抓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刺客,审到半夜。”
沈豫竹捏着他头发的手骤然收紧:“审出什么了?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他早先把还把一部分禁卫调过来,怎么禁卫的人也没有跟他汇报的?
谢元时:“大半夜的,又没出什么事,我就没让他们跟你说,现在说也是一样的。”
“审出什么了?”
“没有,身上藏了毒要自杀被发现,据说嘴巴硬的很,谢九带人拷问了一晚上一句有用的都没说,你走的时候带回去审吧。”
沈豫竹正有此意:“好,你睡一会。”
谢元时困意沉沉,正要睡过去又想到什么,闭着眼睛摸索着抓住了旁边沈豫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