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额图已经在偏殿候着,保成怎么不去见见?”康熙看着跟在自己身旁的矮团子,才发现胤礽好像有些闷闷不乐。
“保成怎么了?”方才宫宴上还一副笑脸,提起索额图来,却成了这幅模样。
康熙为索额图见胤礽开了不少便利之门。
因此索额图在胤礽的心中,即便不是最重要的人,但长久不见也会提起,每次见索额图时脸上总是笑意满满,如今这模样倒是少见。
胤礽抬起头,看着康熙关怀的眼神,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我觉得叔姥爷根本不喜欢我。”说着胤礽握住了康熙的手指。
康熙的脚步缓慢下来,索性将胤礽抱在怀中,“保成何出此言?”
“我同叔姥爷说我不喜欢僖嫔娘娘,但不管是叔姥爷还是身旁的嬷嬷都觉得僖嫔娘娘是个好人。”
胤礽靠在康熙怀中,将自己憋闷了一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僖嫔娘娘的护甲戳到了我脸,虽然僖嫔娘娘已经道歉,但我还是难受。”
“叔姥爷说僖嫔娘娘是我的姨母,说僖嫔娘娘很喜欢我,但我半分都感受不出来。”
康熙的手虽然还一下下地安抚着胤礽,但是眼神却已经沉了下去。
康熙转头向一旁的梁九功使了个眼色,却发现一直跟在胤礽身边的奶嬷嬷,却不见踪影。
“汗阿玛带你去看烟花。”康熙没有多言,而是利用旁的东西转移胤礽的注意力。
不过胤礽本就年幼,睡觉时间已经固定,不过片刻便彻底睡着,被带回来了乾清宫中。
而康熙则原路折返,回到了太极殿的偏殿。
索额图还在偏殿中等待,今夜太子迟迟未出现,使得索额图心中有些不安。
人在宫中,索额图即便是有人手可以调动,但依然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人的耐性都是有限的,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索额图在偏殿中仿佛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他忍不住让人传话给了在胤礽身旁伺候的奶嬷嬷,想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殿下身旁可是有人故意引诱其与我赫舍里氏离心?”面对奶嬷嬷,索额图的问话非常直接,这也是索额图最担心的一个问题。
太子年幼,若是这时便不再信任赫舍里氏,日后的情感又该如何培养?
“荣嫔娘娘特意做了身衣服送给殿下,殿下异常欣喜。”奶嬷嬷虽然有诸多想说的话,但在宫中丝毫不敢多言。
“僖嫔呢?可有动作?”索额图转动手中的玉扳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奶嬷嬷摇了摇头。
太子不喜僖嫔,她平日里不敢同僖嫔有过多接触,僖嫔平日里也不怎么出现在太子眼前。
“告诉僖嫔,不管用什么办法,须得让太子对其改变印象。”
“太子是我赫舍里家的太子,如何能让马佳氏的人坐享其成。”
康熙带人前来偏殿时,正巧听到了索额图的最后一句话。
康熙的神色当场便黑了下来,半分都没有给索额图面子,一脚将偏殿的门踹开。
“朕倒是不知,我大清的太子何时成了你赫舍里家的?”
索额图当即跪了下来,冷汗淋漓,嘴中说着求饶的话,却又不知从何处辩解。
康熙看着索额图的模样,脸上冷笑不止。
他怜惜太子自幼没有生母,所以才特意恩准太子同外家多多联系,没想到竟是将索额图养出了这般大的野心。
“传朕旨意,索额图御前失仪,不敬皇家,遣家中闭门思过一月。”
到底是念着太子年岁渐涨之后,还要依靠赫舍里一家,康熙只打算小惩一番。
不过瞥了眼跪在一旁的奶嬷嬷,康熙并不打算放过。
有这么一个人长年累月在太子面前,康熙不得不担忧。
一个眼神,便有人塞了奶嬷嬷的嘴,将其悄无声息拖了下去。
新年夜,太极殿偏殿的事情,胤礽并不知情。
至于身旁奶嬷嬷的去向,也只是说宫宴上吃多了酒闹肚子,不宜将病气过给主子。
胤礽本就对奶嬷嬷的气还未彻底消散,因此也只是让人赏了药材过去。
而经此一事,康熙对胤礽的考虑也越来越多。
因此正月未出,便同胤礽提起了前往无逸斋读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