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姐姐!”
安柏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酒馆阁楼那扇紧闭的窗户。
她都这么大声地喊了,窗内的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央央姐姐——!!”
还是没有回应,若不是酒保大叔信誓旦旦地说唐央央在里面,安柏都要怀疑她已经出门了。
她从屋外的楼梯爬上去,尝试踮起脚尖,去敲三楼的窗户,可惜身材受限,怎么也碰不到。
安柏泄气地甩甩自己的短胳膊短腿,双手环成小喇叭凑至嘴边,深吸一口气大声喊:
“央——央——姐——姐——!”
那扇窗户还是关得紧紧的。
…怎么回事嘛!
小小的安柏把自己气成了一只河豚。
央央姐姐明明答应自己,今天要一起去庆典上玩的!
她很不高兴地跺了跺脚,一摸口袋,又灵机一动,从楼梯上下去回到地面,从兜里掏出弹弓和弹珠,瞄准阁楼的小窗。
弹珠的威力远比安柏想象中要大,或者说,阁楼的窗玻璃远没有她想象中的结实,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在安柏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清脆地炸裂了。
“安柏……?!”查尔斯闻声出来,震惊地望着簌簌落下的玻璃渣,“你这是做什么?!”
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安柏心虚地垂着脑袋,把作案工具藏到身后:“我…我只是想把央央姐姐叫醒……”
查尔斯头疼极了:“……你从里面上去叫她不就行了?”
“爷爷说小孩子不能进这种地方……”安柏小小声道。
查尔斯反倒气笑了,无奈扶额:“那你爷爷说,小孩子可以拿石头砸别人窗户吗?”
安柏不说话了,委屈巴巴地乖巧听训。
“……咱酒馆这玻璃也是该换了。”始终紧闭的阁楼窗户终于被推开了,唐央央往窗框上一弹,哗啦啦一连声,剩下的几小块玻璃也震了出来,砸碎在一地的玻璃渣里。
她捻着安柏射进她房间的那颗小石子,摇了摇头:“这么小的石头都能砸碎,质量堪忧啊。”
“央央姐姐!”安柏高兴地唤她。
“…既然你在里面,干嘛不应她一声?”查尔斯没好气道。
唐央央眯起眼睛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刚才似乎是被鬼压床了,安柏叫她的时候她意识很清醒,但就是动弹不得,更具体一点,仿佛是灵魂被困在了一个小盒子里,无法与躯体取得连接。
而石子打破玻璃发出的那声巨响,同时也将她震醒了。
唐央央怀疑,这可能是她要回到现实世界的前兆,毕竟自上一次醒来,她已经很久没再穿越回去了。
但是,这种话自然是不能跟查尔斯说的,要解释起来可太麻烦了。
好在查尔斯也没有要多问的意思:“总之,这扇窗的维修费,从你工资里扣啊。”
“好好好,随便你扣。”反正她不用吃不用喝,根本用不了几个摩拉。
她直接翻窗从阁楼跳下来,轻盈地落到查尔斯身边:“帮我选块结实的玻璃!”
“不行!”
两人达成了共识,反倒是旁边的小朋友不同意了。
“爷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安柏仰着脑袋,一脸正经,“窗户是我砸的,不能让央央姐姐赔!”
唐央央和查尔斯都是一愣,对视一眼,笑了。
“那你有钱赔吗?”查尔斯问。
“有的!”安柏用力点头,她举起随身携带的兔兔伯爵玩偶,打开它肚子上的拉链,摸出了几十枚金光闪闪的摩拉。
她捧着摩拉,毫无留恋地递到查尔斯面前:“都给你!”
这点摩拉对于维修一扇窗户的价格而言,当然只是九牛一毛。
查尔斯望了唐央央一眼,寻求她的意见。
唐央央郑重地把摩拉接过来,半蹲下去,直视她的眼睛。
“安柏,我必须告诉你,这点摩拉是不够哦。”在她的神情低落下去之前,唐央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不过呢,敢于承担责任就是好孩子,我心领了!”
“可是……”安柏有点纠结。
唐央央还是笑,轻轻捏了下她的脸蛋:“那这样吧,你用这钱请我吃东西,怎么样?”
安柏歪着脑袋想了想,边点头边拍了拍胸脯:“好!羽球节有好多好吃的!我请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