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
“前些日子元县审的那桩案子被锦衣卫要求重审了?”
“哪桩案子?”
“哪桩?太平里陈家的案子。”
“哎哟,这也算是老天开眼哦!”
“可不嘛,听说就刚才,锦衣卫已经把陈八子给抓了。”
“只是可怜了那妇人月刚死了丈夫,早晨连儿子也死了。”
“啧啧,造孽呀!”
“......”
元县衙附的大街小巷,一些消息灵通的百姓,就陈家的案子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元县衙书吏办事的厢房内。
元县知县顾章,正同属下的县丞、主簿,以及几个精通文墨的典吏,看着桌子摆着的一副图纸出神。
“周县丞。”
看着那图纸,顾章皱着眉头道:“这疏浚清淤的图纸谁画的?简直瞎胡闹。”
“真要按照这玩意儿来,到时候别说柳树弯一带疏浚没用,闹不好连着太医院和詹事府都得给淹喽。”
“县尊...”
“行了!”
周县丞正要解释,顾章很不耐烦的摆着手道:“柳树弯一带的疏浚工程,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六部衙门,就连皇都盯着。”
“这种事情底下人还敢做手脚,我看是不想活了。”
“我没有别的要求。”
顾章盯着周县丞道:“就一个,在明年桃花汛之前必须完成柳树弯到太医院周围的沟渠清理。”
“这事你同兵马司东城那片的副指挥对接一下,别出问题了。”
“不然老子不好过,你们一个个也别想好过。”
“县尊,县尊!”
就在顾章发火之时,一名衙役匆匆跑进了厢房。
“咋咋呼呼的,咱回事啊?一点规矩都没有。”
顾章瞪着眼珠子,盯着那衙役凶巴巴的吼道。
“回,回县尊!”
衙役被顾章吼得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答道:“锦衣卫来人了。”
“锦衣卫?”
顾章听了与身边的县丞、主簿、典吏面面相觑。
这天子亲军跑他们小小的元县衙作甚?
“咋回事?”
顾章忙问道。
衙役答道:“锦衣卫来说是为了林家妇人伸冤的。”
“林家妇人?啥林家妇人?”
顾章几人又是一阵皱眉。
他们啥时候办过什么林家妇人的案子。
“就是,就是...”
那衙役也急了,见自家县尊居然那么快就把那案子忘了,连忙道:“就是太平里陈家建房子死人的那件事。”
“哦...”
顾章这才恍然大悟道:“你那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不对呀,周县丞。”
顾章扭头看向一旁的周县丞道:“那段时间我刚好被府尊点名一起巡视周边几个县。”
“这件案子我不是让你跟进,让你审的吗?”
“我随府尊去了趟回来,你不是给我说结了吗?这怎么连锦衣卫都找门来了?”
“我...”
周县丞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愣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