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清附和了一句:“是啊,就当着朋友之间吃个饭,不要太破费。”
张导不以为然:“谁说我们彼此不认识,走,到房间去!”
来到1109客房前,张导用力推开房门,冷小姿和程子清惊呆了。
整个大客厅被粉红色和紫色气球装点着,客厅中央圆桌摆放着直径大约一米多的巨型蛋糕,走近一看,蛋糕上写着几个大字:“珊珊生日快乐!”
程子清不解地问张导:“不是请冷小姿吃饭吗,怎么会是珊珊生日?”
冷小姿拉了一下程子清,小声说:“我的小名叫珊珊。”她惊奇地看着张导:“我不是今天生日好吧!”
张导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嗯,没错,不是你公历生日,却是你农历生日。”
“啊?!”冷小姿一惊,赶紧拿出手机打开日历,发现今天正是自己农历生日,顿时语塞,不知说什么好。
此时,电视墙播出“祝你生日快乐”的歌曲,所配的画面居然是冷小姿的家乡渔村风景,伴随着歌曲,蛋糕中央徐徐升起一个布娃娃。
程子清觉得这个布娃娃跟冷小姿长得很像:“小姿的娃娃!”
张导拿起娃娃送给冷小姿:“这是按你身材比例和长相定制的布娃娃,希望你能喜欢。”
至此,冷小姿有点小激动:“张导,真是用心良苦,何必呢,我们不过见过一两次。”
张导继续加温:“虽然仅见过一两次,可是我对你已经了如指掌。你今年21岁不到,出生在南都渔村,独生女,小名珊珊,白羊座,身高一米七一,读法律专业,偏好紫色,爱好读书,喜好吃榴莲…….”
“别说了张导!”冷小姿感动得泪花闪现。
生日歌曲播放结束,画面出现了冷小姿父母亲的镜头。朦胧的海边日落时分,父亲和母亲坐在海滩边,深情地望着南边都市方向,喃喃地说:“珊珊,你好吗,爸爸妈妈想你,祝你生日快乐!”
见到父母亲,冷小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动情地扑在电视墙上,摩挲着屏幕:“爸,妈,女儿想你们了!”
程子清似乎也受到感染,抹着眼角的泪花:“难得张导这么用心,难得!”
紧接着,在张导女助理的引导下,酒店厨师戴着厨师帽,端着七八道海鲜,鱼贯而入。餐桌摆着的菜,都是冷小姿小时爱吃的家乡海鲜,什么海蛎饼、蛋面野生黄鱼、秘制拌望潮、盐焗大海螺、红膏炝蟹、糟蒸鲈鱼等。与其说是让冷小姿过生日,倒不如说是让冷小姿满足了一次浓浓乡情的回忆。她万万没想到张导会如此用心,要不是张导提醒,她还把晚上吃饭这事给忘了,想来有点惭愧。
大家围在一起享受着海鲜美味,有说有笑。
冷小姿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还能联系上我爸妈。真是厉害!”
女助理用她那蹩脚的中文解释说:“通过本地广告公司同行的帮忙,专程来到小姿的家乡,以采访的名义到实地拍摄,跟小姿的爸妈聊了很长时间,我们告诉他们,正跟小姿公司合作,小姿的爸妈很高兴,双方聊得很来。”
海鲜用过,蛋糕端了上来。张导小心翼翼地给冷小姿和程子清分别切了一小块,突然对着冷小姿单腿下跪:“冷小姐,给我一个机会,认识你的机会,别无他求。”
人家是下跪求爱,张导是求认识。如此谦卑,冷小姿自然不好拒绝。她说:“好吧,交个朋友没什么不可以的。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不值得张导如此费心。”
张导嘿嘿地笑着:“交朋友必须有足够的诚意,今天所做就是表达我对冷小姐的诚意。”
程子清接过话茬:“那是,你是对小姿有所了解,诚意也够了。小姿对你也有个认识过程,得慢慢来。”
“没错,说的很对。只要冷小姐愿意花点时间了解我张某,那是我的荣幸。”张导说着,拿着遥控器摁了一下,电视墙播出一段视频:“这是香港电视台拍摄的,我的祖辈父辈创业的记录片,大家看看。”
记录片拍的是广东张氏海蛎饼大王创业史。张导的爷爷早年漂洋过海经商谋生,他发现当地华人非常喜欢吃家乡小吃海蛎饼,就动起了做海蛎饼生意的念头。这种小吃在广东老家非常盛行,就是用薄薄的饼皮,将切成丝的胡萝卜、豆芽、生菜和海蛎等食材包裹成卷,然后下锅油炸成饼。海蛎饼味美营养好,既可充饥又可当零食,但苦于不能批量大规模生产。张导爷爷想了个办法,将海蛎饼半成品真空包装冷冻起来,实现了大规模生产。企业初创取名为香港张氏海蛎饼食品加工有限公司,后来发展成为张氏食品集团,产品畅销东南亚,年营业额一度高达十亿美金。
海蛎饼生意延续到张氏第二代,到了张导的第三代,产业开始向多元化方向延伸,张导的影视制作就是其中的一项。张氏三代全是男丁,张导两位哥哥都生了儿子,如今整个家族就期待着张导能讨到漂亮媳妇,生个漂亮女儿。
冷小姿大概地看了一下纪录片,了解了张氏家族的基本情况。此刻的冷小姿,说不出是什么心情,这一切像一个浪漫的故事,有点传奇,有点突然,她来不及思考,更无从做出理性的判断。
钟雨君把程子清和冷小姿送到钻石酒店后,一直处于心神不定的状态。他觉得,冷小姿去了也就去了,让程子清也去有点不情愿,但又不能去阻止,不然显得自己小气。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程子清和冷小姿终于回来了。
她们直接去了出租屋客厅。程子清一见到钟雨君,噼里啪啦地把张导导演的这一幕环环相扣的隐性求爱大戏,绘声绘色地说了一下。程子清毕竟广告出身,对策划这些套路心知肚明。
冷小姿站在一旁自言自语着:“真没想到,张导会如此花心思。”
她们俩等着钟雨君发表意见。钟雨君紧闭着嘴,想了好一会儿:“至少说明张导这个人,对小姿情有独钟。从世俗的眼光看,他还是香港富豪三代,各方面条件蛮好的。可是婚姻这东西,除了外在条件外,还得两个人心与心能碰撞出火花。小姿,你就跟他慢慢认识,用心观察吧!”
冷小姿睁着眼睛问:“接着是不是就要跟张导去约会了?我可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太突然了吧。就因为阿妹姐拍片,才跟他碰过两次面,所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够一段电影台词,这样就开始谈上了?我接受不了的。”
“顺其自然吧!”程子清走到冷小姿身边,双手搭在她肩上:“小姿妹妹这么优秀,可以配得上任何男人,不急,慢慢看。”
钟雨君提醒说:“张导对你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如钢板,热得太快,也冷得快。两人是不是合拍,还得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张导懂策划,我预计后面还会有动作的,而且这个动作会超出你我想象。”
冷小姿皱着眉头:“钟叔,听你这口气,好像我跟张导已经谈上似的。我根本不想和他谈好吧。我现在跟大家在一起生活工作多快乐,不想改变现状。”
程子清感慨道:“张导既是富豪家庭,又是文化人,这种条件对一般女孩蛮有诱惑力的。可惜,他找错对象了,小姿看不中这些。”
冷小姿感激程子清的理解:“是啊,女人嫁到富豪家,就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结局往往会很悲惨的。这个,我在律所的各类案件中,见多了,想想都怕。”
说着,她陷入了沉思,不知道这位张导还会玩出什么花样,心里怕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