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拂衣瞧着那玉佛实在是被雕刻的诡异,打算另取东西将玉佛装起来,好带回去给人瞧瞧是否曾见过玉佛,却听得宋予泽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师兄,给我。”
他抬头,便见着宋予泽眉头微皱,紧紧盯着那玉佛。
“怎么了?”谢拂衣不解问道。
“不知道。”宋予泽微微摇头,“此物散发的气息让我觉得很是不妙。”
谢拂衣思索半晌,还是将玉佛交了出去。
他现在虽然已经迈入筑基期,但说实话,谢拂衣心里其实并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是如何会渡劫,又是如何渡劫成功的。
且宋予泽实力比他强出许多,应当能更好地保管玉佛。
“那小师弟你要当心。”谢拂衣盯着那玉佛,良久才道,“我总觉得这玉佛好似在盯着我们似的。”
一路回到城主府中,围观的人群早已散去。
厅堂中的桌上只剩下些残羹剩菜,姜好月一脸焦心地等着,浑身上下似乎都写满了疲惫。
瞧见谢拂衣和宋予泽进来,她急忙起身迎上去,急切地问道:“二位道长未曾受什么伤吧?”
谢拂衣摇摇头,让宋予泽将玉佛拿出来:“姜姑娘,苟惑已经被解决,日后不会再为祸永临城了。但他消散之时留下这么一块玉佛。我二人瞧着这玉佛颇为邪性,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玉佛的来源。”
姜好月盯着那玉佛打量几眼,深深皱起眉头。
“这玉佛,我不曾见过。不过永临城中有几位老人,平日里会拜佛求神,他们应当会知道。”姜好月抬头,看向谢拂衣,“谢道长,我今日已经同城中百姓说过,道长您会解决苟惑的事情。如今此事已了,不知我可否发布城主榜,告知城中百姓。”
“当然可以。”谢拂衣微微点头。
“好,那还请二位早些休息,若需要热水等物,和下人知会一声便是。我先命人去写城主榜。明日我便带着二位去问问那几位老人。”说完,姜好月急匆匆地离开厅堂。
谢拂衣将玉佛递给宋予泽,微微叹一口气。
也不知这玉佛,是谁给苟惑的。
第二日一早,姜好月便带着谢拂衣和宋予泽去往那几个老人家中。
苟惑被解决之事,姜好月连夜派人通知了城中百姓。如今城中百姓几乎都已知晓是谢拂衣和宋予泽解决了此事,看向二人的神情便不由得带着几分恭敬。
连老人也格外情愿帮他们的忙。
那几个老人此刻正聚在一起念经,看到他们三人过来,便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经书,只抬头看着宋予泽和谢拂衣。
“几位老人家。”谢拂衣的脸上带着笑,将那玉佛往几位老人面前递了递,“这是昨日苟惑消散之时,我二人捡到的玉佛。我瞧着这玉佛委实邪性,怕另外有人也有这些玉佛,又让永临城中蒙难,因此想问问看各位是否见过这玉佛。”
那几个老人看着玉佛,脸上的神情都变了变,却也都摇了摇头。
倒是其中一个老人紧皱眉头,良久才道:“这玉佛,我先前倒是见过一次。”
“原先永临城以北二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做永林山。山上有一个寺庙,香火极为旺盛。可三十年前,永临城和永林山另外一侧的关林城皆出现疫病,百姓死的死,亡的亡,只有极少数活下来。”那老人长长叹一口气,道,“百姓都如此,又怎么有心思去烧香念佛?从此后,永林山上寺庙便空了下来。”
“幼时父母曾带我去过那个寺庙,去年我也曾去过一次,想将那寺庙修整一番,却不料那寺庙里面竟是被人修整过了。从庙中出现一人,手中便拿着一枚玉佛,说要同我结缘。”
他平日也会烧香拜佛,对这些也是相信的。
但那日那人并未剃度,身上穿的也并非是袈裟,他心底本就不信那人。
加之那玉佛递过来时,他只觉那玉佛面上笑容并不和蔼可亲,甚至透着几分可怖,因此便拒绝了那人,连香都未曾敢烧,便匆匆跑下山。
“倒是那苟惑,不知听得谁说那山上有寺庙,竟然也去拜过。先前我便瞧着他颈间坠着那玉佛。只是那玉佛在他颈间越发邪性,后来我便也未尝注意过。”那老人叹一口气,直道,“若是当时我能提醒他一下,日后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老人家,此事怪不得你。”谢拂衣略一思索,将那玉佛收回,“是在城北二十里么?”
“是。”老人点点头道,“永临城附近极少有山,城北更是只有那一座山,你们出去不远便能看到。”
“好。”谢拂衣双手合十对老人一拜,这才说道,“谢谢老人家。”
三人离开小院,姜好月脸上神情显得略微有些忧心忡忡:“二位道长,此事我用不用通知城中百姓?”
那人会将玉佛给苟惑,当然也会给其他人。
若是当真有人手中持有这玉佛,怕是也会蒙难。
“还是通知一下吧,若是有人从永林山中带回玉佛,便全数交给城主府,待我们两个人回来进行处理。”谢拂衣正色道,“此事事关体大,还请姜姑娘上心些。”
“好。”姜好月颔首,告别谢拂衣和宋予泽,回去处理这件事去了。
谢拂衣和宋予泽直接出了城门,往永林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