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明白吗?”
“明白!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韦永安你认识吧?”
“认识,上个月调来京都的银令镇魂使。”
“修为如何?”
“具体的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最近在联系京都里许多贵人,包括我在内,想让我们合力,助他一臂之力,晋升金令镇魂使,料想实力不菲,应当在止水境和启道境之间。”
顾长念记得十三娘说过,银令镇魂使最少需要止水境的实力。
金令镇魂使需要的实力肯定更强,起码应该要启道境,赵文茂却说韦永安止水境巅峰的实力,想要晋升金令镇魂使,下意识觉得赵文茂在骗自己。
可奇怪的是,天剑给他的反馈是,赵文茂并未说谎。
“止水境的实力,如何能晋升金令镇魂使,你莫不是在骗小爷?”
“好汉误会了!金令镇魂使的晋升,对实力的要求并不算严谨,韦永安实力只要接近启道境,有贵人帮他说话,他是有机会晋升金令镇魂使的。更何况,韦永安年纪不大,三十出头已经具备如此实力,未来前途可期,镇魂司内是有过止水境晋升金令先例的。”
如此看来,镇魂司多半也不是个好东西。
所谓的规矩,在这些皇亲国戚的面前,就像个笑话。
有贵人帮忙就能晋升金令,若是帮忙的人地位再高点,不如直接晋升玉令算了!
顾长念鄙夷了一下,接着问道。
“时至今日,有多少人帮韦永安?你是其中一员?”
“不!我不是!我尚未答应他!”
见对方打听韦永安的消息,赵文茂确信他是要找韦永安的麻烦,赶忙和韦永安撇清关系。
“好汉!我认识韦永安不到一个月,一起喝过几顿花酒而已,我与他并不相熟。我听韦永安说,刑部尚书连大人,答应帮他在镇魂司那里美言几句,其他就不知了。”
“连大人?”
“刑部和镇魂司素有来往,许多案子两方是有交接的,连大人若是肯说话,镇魂司多半会卖连大人一个面子。”
“他为何要相助韦永安?”
“元村案!当年元村案闹得很大,死了近两百人,整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元村一案时,连大人还是刑部侍郎。元村案后,上一任刑部尚书被免职,连大人因为相助韦永安摆平元村案有功,当上了刑部尚书,两人早有故交!”
霎时间,顾长念脸都黑了。
何其讽刺?
元村一事,韦永安就是主谋,就是凶手!
然到头来,元村案的主犯不仅逍遥法外,甚至把元村一事当成自己晋升的资本。
这让元村近两百的冤魂,在九泉之下如何安息?
顾长念心中对韦永安的愤怒更甚,料想这个什么连大人,亦是一丘之貉,这都不是吃人血馒头,这与吃人何异?
用元村无辜百姓的性命,作自己往上爬的阶梯,乌鸦尚有反哺,畜类尚偶有善举,如此作派,简直是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的狗东西!小爷我必取他性命!”
“啊?好汉为何如此愤慨?”
“小爷问你,元村一案究竟是怎么判的!”
“当年元村有一秽魂作祟,残杀元村百姓,韦永安带着镇魂司的人,前去捉拿秽魂化作的妖物,尽管一番殊死搏斗,韦永安在时任刑部侍郎连大人的帮助下,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消灭了妖物。后来韦永安就得到镇魂司的重用,这不,调来京都了。”
扭曲事实,混淆黑白!
韦永安和那个连大人,肯定是相互包庇合作,故此韦永安才能得到连大人的相助。
因为事情真相一旦暴露出来,不仅韦永安要死,那位连大人同样会受到牵连,仕途不保。
难怪啊难怪!
元村那么多条人命,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压下来,敢情背后还有当年的刑部侍郎,如今的刑部尚书连大人。
深吸了一口气,顾长念决定暂时不对赵文茂下手,此人虽然顽固不堪,但留他还有用处。
这种肮脏的勾当,最怕的就是对方出卖自己,顾长念心生一计,打算利用连大人来对付韦永安,接着再想办法对付那位连大人。
“今日小爷饶你一命,你替小爷给刑部尚书带句话。”
“好汉请讲!”
“你亲子去告诉刑部尚书,明日傍晚独自一人到京都东郊见我,不可借他人口,不可让除了你和他之外的第三人得知此事,亦不可有任何外人跟随。若是小爷我发现任何一点异常,他仕途不保,你性命堪忧!”
“好汉放心!我必一一照做!”
顾长念一挥手,梦境顿时消散,他和小飞出了赵文茂的梦境。
赵文茂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跶了起来,满头大汗。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扒开自己的裤子,确认了自己的小弟尚且健在。
深呼吸了好几次,赵文茂这才理清楚思路。
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请父亲找人助自己呢?
正犹豫着要不要依那人的话照做,他的耳边忽然回响起“性命堪忧”四个字。
低头一看,父亲送给自己护体的念珠已然断开,半点光泽皆无。
“罢了!罢了!只要我照做,他要对付的是韦永安,又不是我,与我何干?”
“与其自己冒风险,还不如把此事撇个一干二净,明日上午去见连大人,将这话带到就行了!”
至于顾长念一行人,此刻已经回到了神相府。
时雨和十三娘赶忙开口询问事情进展。
“弟弟!如何?”
顾长念胸有成竹,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微微颔首。
“有我在,放心好了!”
“明日且看我的操作,给大家上演一场狗咬狗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