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九年,大唐长安城。
因着是早春时节,人们一大早就已经忙碌起来,沿街要喝,叫卖声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韩邢一觉醒来,坐于床榻,尚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已经穿越的事实。
但外面人却在不停的轻敲房门。
“大人,您起了吗?外面有人击鼓鸣冤,等着您去升堂呢。”
师爷王文宣在外面大声的说道。
他与这位年仅九岁的新任长安令并不熟悉,可外面有百姓要来告状。
也只能请这位小爷出去主持公道。
但是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看来果真是个黄毛小儿,嗜睡得很呐。
也不知道皇哪根筋搭错,竟然亲封一个九岁小儿做长安令。
真真有些荒谬了。
“大人……”
王文宣正打算再敲敲门,但嘎啦一声,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韩邢顶着一张略带稚嫩的脸庞冷冷的看着王文宣。
没来由的让他打了个激灵。
不过区区一名九岁小少年,怎么会有如此威严、锐利的眼神。
“走吧,我们去看看。”
两人当即便朝县衙的前堂走去。
衙门外面,停放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身。
尸身旁跪着的老头儿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实在太可怜了,青天白日的,怎么会遇这么个杀千刀的事情……”
“你小声点,别被那谁的狗腿子听去了,找你麻烦。”
人群中有人好心的提点着。
“我怕个屁,姓吕的做的那些恶事,还有谁不知道,他早晚生儿子没屁眼。”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耐不住吕家有钱,他家又有功名在身,一任长安令不也接过他们家的案子吗?”
“可结果是什么,不还是恭恭敬敬的将吕大少爷送了出去。”
“你我这等升斗小民还是切莫招惹的好啊!”
这话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
说到吕家,在场的人都十分熟悉。
他们家可是长安县中鼎鼎有名的大户人家。
吕家那位大少爷仗着自己家中有钱,父亲又有功名在身,便横行乡里,异常嚣张。
以往也被人告到过衙门里,但最终却不了了之。
百姓们碍于吕家威势,本不想过来看今日的热闹,可听闻新来的长安令才年仅九岁而已。
就都来了兴趣。
“你们听说了吗?咱们新来的长安令是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
“这我知道,一个九岁娃高中状元郎,也不知给皇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封他做了长安令。”
“不知道等会儿他会不会来,只怕不敢来了。”
围堵在衙门外面的百姓们纷纷议论着,一个个的伸长脖子朝衙门里面看。
就想看看九岁的长安令长什么模样。
“怎么半天了还不来,难不成真吓得不敢来了吗?”
“别胡说,那不是来了吗?”
站在前排的人眼尖的瞅见衙门内堂处有人走了出来。
一名身着火红色官袍的小少年行在最前面。
他面若冠玉,眸光明亮清澈,却自带威严,行止有度。
这小少年气度可不一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