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钟,叶非尘坐上了谢家的车子,与之前不同的是,谢闻凉并不在卧室里,而是在客厅,也没有穿着睡衣,只是脱去了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衬衣。
客厅里没有其他人,就连管家和佣人都不在,叶非尘不由得疑惑地看过去。
“谢闻凉?”
谢闻凉手里出现了一只笛子,浑身玉白泛着淡淡金纹,尾端坠着带白玉珠的墨绿穗子,在光下看起来越发不似凡物。
“拿着。”谢闻凉看向叶非尘,修长五指握着笛身,递了过去。
“干什么?”叶非尘咳嗽一声,接过了笛子,“如果是谢礼就不必了,这笛子看起来成色不错……我可以和你买——卧槽?”
没等叶非尘握紧白玉笛,谢闻凉脸色骤然冷下来,漆黑的眸子蕴着不近人情的寒光,手中灵剑凝成,毫不留力地向叶非尘挥去。
“你来真的?!”
叶非尘从这道剑光中感到了莫大的压力,那是至少化神期的威压,逼得他气血翻涌,不得不横笛对抗。
谢闻凉见他拿起笛子,不仅没有退却之意,反而冷光更重,又一剑挥斩而来!
“铿”的一声脆响,白玉笛与白色剑光相撞,叶非尘被击得微微后仰,玉笛险些脱手而出。
谢闻凉紧紧盯着叶非尘手中玉笛,见那些笛身上那些金纹没有亮起,眸子微微垂下,掩下其中又一次的黯淡。
“谢闻凉你没病吧?再这样我还手了?”
叶非尘也被打出了火气,握笛的手微紧,在谢闻凉看不见的地方,金纹缓缓亮起,映照着一双带着薄怒的茶色眼睛。
他横笛在手,刚要放到唇边,就见已经浮至半空的谢闻凉忽然毫无预兆地坠落,眼皮紧闭。
叶非尘顿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眼见谢闻凉就要掉到地上,还是暗骂一声,施法接住对方。
“谢闻凉!这笛子就算是我救你的医疗费了,懂了吗?”
叶非尘生气地将笛子收起来,将谢闻凉放到沙发上,在脑海中唤了小灵芝一声。
大约十分钟后,谢闻凉从昏迷中醒来,没在叶非尘手上见到笛子也没说什么,起身坐了起来。
叶非尘瞥了他一眼,故意道:“你刚刚从半空掉下来,是我接住了你,知道吗?”
所以笛子什么的,抵命换了!
谢闻凉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睑,叶非尘以为他是默认了,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对方重新抬起了头。
“贴身的衬衣,卖不了多少钱。”
叶非尘:?
等意识到谢闻凉意思后,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我还没那么无耻……”
谢闻凉“嗯”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喂!你真的没事吗?”
叶非尘总感觉对方比刚才见到时情绪更加消沉,想到对方连发病时执念都是那个叫“阿尘”的,毕竟是自己金主,不由得劝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也别太执着了。”
谢闻凉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起身朝楼上走去。
叶非尘摇摇头,让司机送自己回去,临上车时,看见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冷着脸往屋里走,似乎十分生气的模样。
那屋里除了谢闻凉就没谁,难道谢闻凉坐了什么让对方生气?啧,这家庭伦理剧真有点想看。
可惜司机已经等在一旁了,叶非尘只好坐了车回去。
谢宅。
孙和颜急匆匆走进屋里,一眼看见谢闻凉,一把抓住对方,气问道:“谢闻凉!谢家哪里对不起你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