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凛？”淮墨眸色沉沉，“你格斗场上的那个对手？”

“嗯。”

“你没有杀她？”淮墨皱了皱眉。

“没有，我留了她一命，”郁柏澜叹了口气，“看来，我这是要为我的仁慈付出代价了。”

淮墨冷哼一声：“那你活该。”

他顿了顿，又问：“会疼吗？”

“不会，”郁柏澜又捏了捏后脖颈，摇了摇头，“没感觉。”

“应该是追踪印记，”淮墨打量了一下印记，“我没接触过这种印记，解不了。”

“追踪？”郁柏澜眯了眯眼睛，“那家伙追踪我干嘛？”

“谁知道？”淮墨不想理他了，转过身，抬腿就往楼上走，“对敌人手下留情，你活该。”

郁柏澜盯着他的背影，半晌，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想……算了。”

他叹了口气，跟上了淮墨。

淮墨脚步一顿，见他跟了上来，这才继续往前走。

“你打算怎么处理？”回了房间，淮墨摘下面具，问道。

“能怎么处理？”郁柏澜反问，摊了摊手，“我对这种东西……不太熟悉。”

“按道理，我应该杀了你，”淮墨别过头，“因为你的愚蠢，会暴露我的行踪。”

郁柏澜没有说话，而是看着他。

“……算了，”良久，淮墨才开口，“不必管它了，希望那个鸦凛不要不知好歹。”

“抱歉。”郁柏澜突然说。

“怎么？”淮墨扭过头，“你想说什么？”

郁柏澜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而是捏了捏眉心。

他在反思。

明明已经在末世生存了那么多年了，竟然还是这么爱心软，做不到斩草除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真的是……令人厌烦。

见他一直不说话，淮墨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他顿了顿，又说：“我不是都说了不杀你了吗？”

郁柏澜伸出手，拍了拍脸蛋，调整了一下情绪，抬头，冲淮墨笑了笑：“没事。”

淮墨狐疑地盯着他。

“啊，对了，”郁柏澜一拍脑袋，想起了什么，掏出储物袋，匀出了500枚灵石，递给淮墨，“喏，主子，这些先拿去维持阵法。”

淮墨看了他一眼，突然把手放在剑柄上，拔剑，郁柏澜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灵石们就全飞了起来，噼里啪啦地打在了墙上，被阵法所吸收。

“帅。”郁柏澜由衷赞扬。

“七天，”淮墨说，“这些灵石，如果没有人闯入，还能再维持七天。”

“七天后，如果段家还没有来人，”他又说，“我们就另想办法。”

郁柏澜自然赞同。

眼看着淮墨做完这一切，就要像往常一样去打坐，郁柏澜忙拦住他：“欸，说好的报酬呢？”

淮墨动作一僵。

“冲我笑一下嘛，”郁柏澜凑过去，“咱们之前可说好的。”

淮墨顿了顿，叹了口气，转过头，看着他：“放心，我说到做到，你想让我怎么笑？”

郁柏澜挑了挑眉，双手提了提嘴角：“像这样，正常那么笑就行。”

淮墨盯着他，僵硬地勾了勾唇，然后迅速放下。

一点感情都没有，全是演技。

“这样就可以了，”淮墨敛眸，“我不像你，什么时候都能笑得出来。”

郁柏澜很失望，但也算是知足了。

“好啦好啦，可以了，”他叹了口气，“不过，要知道，笑一笑，十年少啊主子。”

“我们是修仙之人，”淮墨轻嗤一声，“这种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

郁柏澜没词了。

“我要修炼了，”淮墨转过身，“不要打扰我。”

说着，他就像往常那样，找了一个角落，盘腿坐下，闭上眼睛。

郁柏澜也识趣地不在搭话，拍了拍团子，像往常一样，在另一个角落坐下，拄着下巴，思考人生。

淮墨说得没错，寿命这种事情，确实不是修仙之人该考虑的。

可他只是一介凡人，凭借着系统，才能有了些许修为，可有朝一日，他必然会回归凡人世界的。

到时候，他和淮墨，也必然会是陌路。

想到这，他便觉得胸口处有一口闷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还在沉迷干饭的团子，抱在怀里，调整了一下心态。

他不对劲。

他现在，应该梳理一下现有的信息。

他掏出之前的中性笔，又转换出一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