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这么多带着黑面罩拿着一米长的大刀的黑衣人?!
再看看自己,穿着普通渔夫装站在冰冷的海面边拉着绳子瑟瑟发抖。
他现在后悔还能走吗?
这样额外耀眼的他也吸引了在高楼观察的秦昭,看见颤颤巍巍地杨舒,她禁不住皱起眉:“带他来干什么?”
陆明远顺着视线也发现了杨舒,而后心情颇好地笑起来:“南宫初说她恰好缺一个演戏的,毕竟海湾这种时候一个渔夫也没有不也是不正常吗?”
话是这么说,可看到杨舒那个样子,实在不能不让人担心啊。
夜深,海边的潮慢慢降下去,参杂着鱼腥的海水味伴着风吹了上来。
浪潮之下,原本很平静的海边突然传来沉闷地号角声。
原本还是一片黑暗的海面此刻出现了一艘巨大的木船,要不是秦昭站的高一点,就凭借船上那几支微弱的火光很难看得清楚。
这样大的风浪下仅凭这样微软的光就能准确无误地行驶到目的地,在心惊幕后之人的谨慎时,也佩服掌舵之人。
想必对江南一带十分了解。
木船渐渐靠近,只是有船还是不够的,最重要的主角还没登场。
其实她心里也一直有疑惑,这么多的兵马,同时上船,且不说人员流动之大是否会引起人们怀疑。
就算渔夫清晨起来,看到沙滩上这般多不同寻常的脚印难道不会有所顾虑吗?
她紧紧盯着海面,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那木船停在渡口,将甲板搭下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再次响起。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们眼看着原本黑暗的小渔村一瞬间亮了起来。
似乎是有某种顺序一般,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人镇定地走了出来!
秦昭呼吸急促地抓紧窗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如果是一整个渔村都是这批西北兵马,那原来在这里生活的渔民呢?
越想她越心惊,只感觉那窗边的寒风将她从头到脚地彻骨一般。
在远处埋伏的南宫初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她设想过各种可能性,但万万没想到是这种情况。
在一旁还在拉绳索的杨舒不明所以地回头望去,他刚刚隐约听到一阵号角,然后就看见这群人走出来了。
难不成是在误以为他偷鱼?!
南宫初咬牙,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紧紧盯着那群人,只消得一声号令。
陆明远也微微眯起了眼睛,等待着时机。
随着那群人越来越近,呼吸中卷携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情绪,带着细沙的风轻轻拍打在众人的衣摆边。
在第一个人走过他们视线时,陆明远很果断地拉开了暗号。
刺眼的烟火瞬间照亮了整片天空。
“杀!”
一声令下,只见一群黑衣人轻便简捷地从礁石处翻过去,手中的冷兵器在烟火的折射下发出冰冷的光。
那些人显然没有想到会被人埋伏,一时大惊失色,乱了阵脚,这犹豫的短短几秒里就被抹了好几个脖子。
“船主有令!全员反击!”从木舱里站出来一个穿着暗色衣服的人,他轻轻拍拍手,从各个船舱里出来一群同样衣服的男人,手里各拿着几样兵器翻下船去。
将兵器扔给那些没有兵器的人,这下他们才反应过来,同样身为在战场征战多年的他们很快调整过来状态,拿起兵器开始大杀四方。
陆明远看向站在船舱上的人,乌云退散,迎着充满凉意的月光,他终于看清。
那人的衣服上竟绣有暗红色鱼纹!
从怀中拿出一张黑色的面具戴在脸上。
“太傅?”这动作被秦昭注意到,猜到他要干什么,她立刻阻止道,“不可,此时太傅不该动手!”
现在动手假如被对方认出来,朱雀派势必会被卷入其中,先不说此次事件到底和六派有无关系,无论结果如何,陆明远一定会被放到风口浪尖。
背着月光,秦昭甚至都看不清他到底是如何神情,只见他身轻如燕一跃到窗口,而后跳了出去,声音在风中险些听不清。
“殿下万不可出来。”
刚落地,他便抽出一把利剑,那是秦昭从未见过的样子。
明明是从战场中央穿过去,可他像是看不见一般,直直奔向船舱上的那人。
那人也感觉到一股杀意,抬眼就看见一面具男子向他提剑而来。
仇家?
肩膀被刺穿,他笑意更甚。
看来还是一个很强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