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排查下附近有没有丧尸出现。”陆星洲披着黑色的斗篷,他的脸上挂着伤疤,条条纹路如天坠,这些天忙着与丧尸搏斗:“我们的人员支撑不住太久,天气有降温的现象。让老人和孩子坐车上,其他人一律在外边凑合。”
“夜里风寒。”跟着陆星洲的异能者:“领主,您才突破三阶异能,与丧尸争斗,伤口不会感染么?”
“我得做表率。”陆星洲毫不留情地回复,异能者难以驯服,很多人都对这条件不舒服,他不会任由那些人反:“我都办不到的,凭什么要求别人跟着我一起,安排几个人在外面守着。”
“宋小公子那边?”
任务者的面色发寒:“他父亲正闹着不下车。”
“岳父么?”
陆星洲揉着眉眼,失而复得地喜悦尽然在眼前,青年好不容易地相遇,他做不到拆散两人:“那让他跟年年叙叙旧,待在车上难免有点闷,正好这几天赶路都有点累,放松总归是好的。”
“不要传出去就行。”
对于谢知年的方面,陆星洲总能妥协。
任务者不敢说谢知年的坏话,前天领主惩戒三人摆在眼前,他回忆着两父子在得知下车的神情,自私又后怕,领主还不知道两个人的假面,他替领主求福后,默默退下。
*
车窗遮住大半个光线,月光的破层推开在玻璃上。
“你跟我说实话,我从别人那里得知,你和陆星洲在一起了?”
谢知年没有吭声,显然不想开口说话。
宋成严肃坐在车上,又不敢开重口,压低自己的声音,苦口婆心道:“你脑子糊涂了,我们苏家三代单传,你跟陆星洲在一起,你让我以后死了,下地狱怎么对你爷爷交代。”
宋成姓苏,祖籍上有面的苏。谢知年低头听着父亲的责怪,他无所谓地勾着手:“你早就不姓苏,没什么要交代的。”
宋成戳到痛楚,不争气地气红眼,清脆的巴掌声在空中响起:“这就是你跟你父亲说话的语气?你还笑得出来,怎么一点人情世故怎么都不懂,你就不能跟宋晓寒学学?”
“他都要把你拥有的一切抢走了!”
恨铁不成钢。
宋成扶持谢知年十年,不见得对方聪明过,巴掌下去的三秒,那错愣与后悔昭然可见。
只见谢知年的脸被打地偏过去,整张左脸从太阳穴到下巴都肿了,凸出的血印浮出起鲜红掌印,他的牙齿冷曦一口气,毫不掩饰地身上的叛逆:“你怎么不把我打死?”
自己身上的肉哪能随意割舍,宋成的面色沉着气,身为好丈夫,从未暴躁过:“宋知年!”
“现在找上我,没用,我不是你听话的棋子。”谢知年擦拭着嘴角的血液面色上都是阴郁:“我早该死的,你没来学校接我就该死了,我没你这个父亲,你一味地让我超越宋晓寒,让我跟着他学习,不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
“我在眼里,根本就瞧不起宋晓寒。”
宋成堵住:“你不听我的话?”
青年的尾音带着强烈不公平,恨透竞争带来的杀伤力,他扯着嗓子冷道:“爷爷把家产给他,我不在意,是我的,别人抢都抢不走,不是我的,硬塞给我都不要,我们根本不是宋家的人。”
“你不要?”宋成操碎了心,熬了半个人生:“我忍辱偷生这麽多年,你一句不要就完了?”
“宋知年,是谁跪在我面前,哭着说要守护拥有的一切,我为了你不惜代价捧着宋晓寒,夸着他的好话,十年来把他视为己出,你真当我愿意?”
他窝着满肚子的火气,受过的憋屈打碎往肚子咽:“救陆星洲的不是你,我让你用扳指拉进陆家,是把你拉到他儿子床上?你自己琢磨琢磨,你自个在老头子面前争过气没,但凡有一点,他宋晓寒还能爬到你头上作威作福。”
谢知年全身都泛着疼痛,呼吸停止三分钟,嘴唇微发颤抖:“你要非要出个结果,那么我肯定不如他。”
夹杂着赌气的原因。
宋成要被青年的负面情绪给吸进去,自己身上掉着的肉哪能不心软:“傻孩子。你不能再糊涂下去,你不知道世道险恶,人心隔肚皮。”
“你怎舍得看着年迈的父亲一无所成?我的身边只有你。”
宋成心软下来摸着谢知年的脸:“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在你小时候,你总要把稀奇的东西握在手心,争着抢着都要别家的东西。你和陆星洲两个之间的新鲜感能有多久?”
“你自己都推算不出来。”
宋成流淌着慈父的柔光,他安抚着青年的头发:“我相信,我的孩子不会堕落。”
谢知年眸光松动,像是被“身边只有你”说中,他面色苍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虚弱地开口:“末日三个月,是陆星洲在身边照顾我。”
“他照顾你,是他一厢情愿。”
宋成见以柔克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别自暴自弃,没了他我们照样活下去。”
“异能是末日的过渡,陆星洲也是你人生的过渡,你跨过这关卡,再等等就会觉醒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