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支架崩塌,备好睡袋翻空。
“我警告你不要动!”异能者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他们深一口气,望着四处砸东西的青年:“你要是幸存者,就遵守我们的检查,私自砸东西,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不要动,听见没有?”
团子僵硬地转过身。
黑色斗篷寸出谢知年的皮肤白皙,露在外面的手掌夹杂着鲜血,看得出来他骨骼纤细,属于娇生惯养的公子。斗篷遮住眼睛与鼻子,但单看那双红色的唇瓣也能推出颜值。
“你把他藏哪里去了?”谢知年无视异能者的叽叽喳喳:“不是这里。”
“不是这里。”
他穿梭在帐篷之间,倒腾着里面的用具,见没有任何的提醒,飞快地扒拉下个帐篷:“江钟吟不会抛弃我的,他说过要我在车里等他,就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在前面。”
谢知年趴在地上,头发凌乱:“你们把他藏在前面的帐篷里。”
“他肯定在那里。”
谢知年血液染在帐篷上。眼眸里是无尽的空洞,他的语气带着坚定,缓和下来才挤出笑容,笑容越放越大,要找到江钟吟的喜悦飘在心里,可下秒又变回僵硬的模样。
“快给我们停下来!”
突如其来的长鞭甩在谢知年的身上,斗篷瞬间裂开细缝,皮肉里面的两边凸起来,抽打在肌肤响亮的碰撞里夹杂着众人的猜测。
谢知年疼地原地打着滚:“好疼。”
“我叫你别动,你听不见我的话?”
捏着鞭子的异能者充满怒火:“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你能听见我们的话,就别再乱跑,否则,我们就把你当做变异的丧尸处理。”
“检查有那么难?”
“不是哑巴就给我说话,听见没有!”
异能者暴躁地走进谢知年,药品造成的损失不是他能赔偿的,他想要拉开多余的遮挡物,确认青年的样貌:“把你的斗篷给我取下来,让我检下你的眼睛。”
变异丧尸的眼睛是红色的。
“我要看你到底是不是幸存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脸。”
被异能压制得很难受:“不要!”
“别碰我的斗篷。”谢知年禁锢全身都在微微发抖,仿佛害怕别人看见自己的样子,他变得异常非常的狂躁,不停地重复着放开我的字样,青筋油然可见:“别碰我的斗篷,快给我滚开,不然我咬死你。”
异能者手指放在斗篷上:“咬死我?”
用词不当。怪物才会咬人,异能者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收回,暴虐的疼痛席卷而来。
“对,我咬死你。”
谢知年见斗篷快要脱落,他面容泛着狠绝,勉强地挣脱绳子的束缚,咬在审问的异能者手臂上,牙齿出现尖锐的尖体,扎进柔软的血管里,血液带来的兴奋让他神经无不活跃:“都怪你送上门来。”
“我忍不住。”
他贪婪地吮吸血液,却立被踢翻在地:“活该你死。”
“他不是幸存者,他是丧尸,快拉开距离!”
现场乱做三团,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在白开水中不停地挣扎:“是丧尸!我亲眼看见他的牙齿是尖的,紧急戒备。”
等待谢知年的是无数异能攻击。
他先是被异能退出十米的距离,五胀六腑似乎移动了位置,看着众人围着异能者的时机,又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黑色长发藏匿在帽子里,仍旧意识不清晰地找着江钟吟的模样。
升起来的火苗燃烧在谢知年的周围。
异能者们围着谢知年形成圈,他们身后散发着不同的光芒:“前面是宋队长的帐篷,千万别让他闯进去了!快点把他制服住!宋队长少了根汗毛,我们就真的闯祸了。”
再次的宽限换来不停歇的脚步,青年似乎明白众人打他,在暴露面容后变得癫狂:“别打我,我好疼,我没有吓着你们。”
谢知年把伤害归咎于面容,猛然地吐出鲜血,附近都是火花迸溅,他不得不用手捂住脸,似乎被自己丑陋整的绝望,更为自己丑到令人攻击而绝望:“我没有吓着你们。”
“不要打我,我没有吓着你们。”
他面色全都是痛苦,流出的血液滴落在锁骨处,他看着面前黑色的帐篷,迟钝地用手将拍开两边:“钟吟哥哥。”
最后的帐篷是最后的心安:“救我!”
帐篷里传来玻璃掉落的清脆。
时间突然静止。
只听传来“刷”地声响。
谢知年不解地回过头,硬生生地逼出口血,没有来得及反应,紧接着木刀就刺入进他的腰间,凹陷出诡异的弧度,冰冷的尖锐口子带着灼热的血液。
好疼。
他捂住穿透进身体的木刀,狼狈倒在地上,哇地两声吐在对方的鞋子上,疼的他闷哼几声,视线落在白鞋上面的图案:“求你。”
“救我。”
“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直觉意识到对方不是江钟吟,他尽量往上抬起头看,做出可怜的模样。只见对方淡蓝色的眼睛散发着温柔,附近的异能者见人跪下来,温柔的目光里充斥着泛滥的怒光。
——宋晓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