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子野心,你们放心,陆领主再也不是从前的陆领主,不会纵容江钟吟胡来,更别提对宋知年网开一面。放眼丧尸界,哪个人能得到陆领主的目光?”
分队拍手:“说得好!”
有个藏在分队里的异能者垂着眸子,看向手中白布,似乎不赞同说法:“可我昨天,才偷偷看见陆领主的属下李健,他带着分队去融城外墙,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好像是找传家扳指来着。”
“传家扳指不是在宋知年手上。”
青年吞吞吐吐:“明显是在找宋知年。”
“我们快别提宋知年了,名字太晦气,反正他变成丧尸是板上钉钉,陆领主找到,也无济于事。你仔细想想,打开城门就冲在前面,丧尸潮要围攻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说话人挤眉弄眼:“说不定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放的地方都不同咯!”
“这叫什么?”
分队的议论声提高分贝:“自食恶果,恶有恶报。”
他们并未察觉到陆星洲就在不远处。黑色的鞋子踩在尸骨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宛如千年冰穿,蕴藏着的冷意叠加层干涸,指尖生出的无数把冰刀:“陆领主,请您息怒。”
“请您息怒,他们都是新进来的异能者。”李健额头冷汗大颗滑落:“不懂得容城的规矩,我等会通知领队回到基地就让他们训练三天,看他们还在不在后面嚼舌根。”
议论的对象指向陆星洲最不敢回忆的人,毋庸置疑就是在往他枪口上撞。
“不必了。”忽略陆星洲宛如刀锋的指尖,他面上镇定是最好的伪装,思念化为岁月长刀,磨平他千疮百孔的灵魂:“他们说的没有错,宋知年在自食恶果,又在基地里有什么不能提的?”
“最后死在丧尸底下也是罪有应得。”
死期的日子昭示着伤心地。陆星洲眯着眼睛凝望着天空,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哪怕死无全尸,背叛我的人下场不都是悲惨?都是我愿意看到的。”
“领主。”李健声线带着延迟:“你没有事吧?”
“你想我出什么事?”陆星洲在这句话说出来后,笑意全数消失,眼神变得很冰冷,神情也显得极其暴庆,他捏着手中的扳指:“宋知年连别人的东西都敢偷去送,跟我在一起七年,剩下的全是金钱的索取。”
反问透露着炎凉:“我又怎么会难过呢?”
陆星洲又怎么会难过?认亲的扳指闪烁着淡淡的蓝光。
“领主能想开最好,以你对他的情谊深重,我还以为你挺不过来。”李健极为知晓陆星洲的心:“宋公子真不值得您为他伤心,属下早就提醒过领主提防他,现在醒悟过来,为时不晚。”
陆星洲从未抱怨过丧尸的苦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不害怕末日的危险,他害怕的是人性扭曲:“确实为时不晚。”
尾音的杀意出卖着王者的内心,单单看着江钟吟带着扳指绑在支架的那刻,陆星洲就生起要替那人解绑的心思,仅有的心跳声在凑近后戛然而止,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
出卖着他的可笑又荒唐。
自己再次心动的爱人竟然偷用扳指送给他人?
恐怕从江钟吟表白开始,谢知年就始终偏爱江钟吟。陆星洲只是不愿意承认事实,他爱的宋知年在末日时就病逝,逝去在贪婪的刀刃下:“我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宋知年的尸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陆星洲坚定的想法。
“属下无能。”李健面色凝重:“我在附近搜索三圈,没任何进展,耽误三天的行程,还是没能找到宋公子的尸体。”
看着陆星洲神色不明,他立马将话题倒转:“不过,我发现件奇怪的事,我们的人在郊区发现辆面包车,而且这辆面包车是江钟吟驾驶的,上面还有他三年的记事本,我带着人翻找几遍,在后备箱里发现大量的血袋。”
“血袋都用完了。”
陆星洲手中的力道增加,他将扳指戴在两个手指间,链条湿漉漉贴合着掌心,捏着扳指的手微微愣住:“血袋?”
猛然升起来的预感夹杂着不安,他警惕地看着昏倒过去的江钟吟。
李健对上陆星洲黑沉沉的目光,浑身不敢轻举妄动:“并且每袋血袋上都标注着服用日期和产生日期,有的血袋就是刻着最近几天的字样,上面还有牙印,感觉就是特意给人喝的。”
“直到属下发现抽血的针管,联系江钟吟手臂的针孔,很可能是对方自己在抽血。可异能者最忌讳血液的流失,长期抽血对身体的危害很大,江钟吟的企图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