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那我的工作......是不是大部分就是帮忙处理这些人？”

“那不止。”

许以瑶托着腮，叹了口气。

蒋恕见着觉得好笑，“你叹什么气？在学校没人追你？”

许以瑶故意扭捏了一下，“有啊，很多的，不过我都不喜欢。”

他喜欢当人的爹。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

荣胥的声音比之前要冷淡很多。

“许以瑶，进来。”

蒋恕见状就走了，许以瑶立马站起来，走到荣胥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听见里边说进来，他才推开门进去。

他只站在门边，完全没地方下脚，文件、书、沙发上的抱枕、杯子玻璃满地都是，坐在沙发上的青年一脸受了伤的神情，他的口罩和帽子都摘下来了，露出一张极为漂亮的脸，下巴尖尖的，嘴巴鼻子都小小的，是现在很流行的爱豆脸。

荣胥站在落地窗前，听见许以瑶进来了，没回头，淡淡说道：“去给方老师倒杯冰水，让他冷静冷静。”

许以瑶小心翼翼，不让自己踩到地上的东西，跑进了茶水间。

在茶水间，许以瑶听见外面的方澄不甘心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要是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捧我？你捧我，难道不是因为对我有意思？”

许以瑶听着，撇了撇嘴，方澄竟然和荣胥他们这种人谈喜欢和感情，荣胥是做生意的，更何况，站在了他这个位置上，娱乐只是他名下其中之一的产业，底下自然有人帮他打理，而捧方澄，也是公司内部的一个商业化的决定而已，因为方澄具有价值和潜力，跟荣胥有什么关系。

“你要是不愿意，我让他们换个人捧。”荣胥的语气有些无奈，说出的话能把方澄所有的抗议堵回去。

方澄震惊地看着荣胥。

“那......那天晚上，在酒会上，你夸我眼睛好看......”

“你只有眼睛好看。”

“......”

许以瑶端着水过去，心里还是有点同情方澄，他把水放在了方澄面前的茶几上，小声说道：“方老师，水。”

听见许以瑶的声音，方澄再看见面前那一杯加了慢慢冰块的水，咬牙瞪着许以瑶，“让你加你就加，你还加这么多！”

许以瑶心里毫无波澜，扭头有些委屈地望着荣胥。

“三叔让我加的。”

听见“三叔”这两个字，方澄更来气了，“三叔三叔，你是他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叫他三叔？”

他把气全都撒在了面前这个之前让他印象觉得还不错的秘书头上，对方看起来绵绵软软的，看起来也没什么背景。

许以瑶更他妈无语了。

忍住心里的白眼，他站起来，面无表情说道：“关你什么事？”

方澄：“？？？？”

荣胥回身靠在窗户上，看着许以瑶的眼里带了些许笑意。

他害怕小孩儿第一天上班，处理不好这些事情呢。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方澄站起来，眼里怒气冲冲。

许以瑶满脸无所谓，公事公办的口吻。

“我是荣总的秘书，又不是你的秘书，荣总允许我叫三叔我就叫三叔，跟你有何干系，就是荣总让我叫爸爸，我叫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方澄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这个小孩儿身上，有气势，他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好几年，对有钱人家孩子最敏感了。

“你打扰到荣总工作了，”许以瑶板起脸，很是严肃，“我现在请你离开，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方澄咬了咬牙，抓起沙发上的帽子口罩，夺门离开。

许以瑶见人走了，松了口气，再低头看着这一地狼藉，他有些茫然地问荣胥，“三叔，这个谁收拾啊？”

“......”荣胥笑了一声，“我收拾？”

许以瑶立刻明白了，是自己。

他蹲地上挨着捡文件，动作还算麻利。

荣胥就站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看着他，男孩子这件衬衫极为漂亮，版型得极为流畅，内里的腰线若隐若现，黑色的长裤包裹着臀部和腿部，腿部的线条也是漂亮和流畅的。

是个漂亮和聪明的孩子。

想到刚才他当着方澄的面说出的话，荣胥勾起嘴角，问道：“刚刚听你说，你不仅要叫我三叔，还要叫我爸爸，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