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几个人的交流刚进行了一半,班主任就从后面过来了,房文林缩回了脑袋,周韵也赶忙回了座位,教室里乌泱泱的一群人低着头开始翻书,基本上没有几个玩手机的。
下午没有课,上自习也没什么人看着,顾忻翻了翻这学期的书,顺便把前几章的练习题都做完了,下课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姜奉下课倒是挺忙的,前桌两冤种一直找他问问题,把两人桌子中间的乳胶太阳花撞的一来一回地摇脑袋。
两个人下午都没再说什么话,直到放学的时候,顾忻收拾东西,姜奉额头搭在手臂上,趴着休息,姜奉的头发颜色总是浅浅的,眼珠子更是浅的发黄,正常人都是黄褐色,他是相对而言很剔透的一种黄,在太阳底下更明显,有点像琥珀的颜色。
顾忻看着他的后脑勺,走之前还是忍不住碰了一下姜奉的胳膊,姜奉睡的有点昏沉,肩膀往后一仰,脑袋便搭在了椅背上,眼睛半阖着,歪着头看他,“怎么了?放学了?”
顾忻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半背着书包,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再睡一会你就可以上学了。”
“你明天吃什么?我给你带。”
姜奉笑出了声,“这么好啊,好知恩图报。来一碗小青龙粥怎么样?”
“滚蛋”,顾忻揣着口袋,不想跟他瞎扯,“没有。”
“我想想吧”,姜奉把桌子上的书合上,“晚上我给你发消息。”
顾忻晚上并没有收到他的所谓消息。
他洗澡前把阻隔贴撕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腺体,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腺体一直没恢复,晚上更是红的发烫,吃了医生给开的药,但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上半身也跟着一起泛了红,明明是初春寒冷的天气,顾忻觉得自己都能光着膀子在冷风里扭一个秧歌。
他出汗出的快,水也喝的多,晚上更是洗了三遍澡,一遍热水,一遍温水,一遍偏凉的水,直到夜里一点多才睡下。
他外公外婆睡的早,不知道他这样折腾,要不然早就扭送他去医院了。
顾忻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果然头痛欲裂,脑仁更像是进了水,能被人拿捏着转几个来回。
他这次倒是没发烧,就是单纯的头疼加困倦。
但比较离谱的是,在这样身心俱疲的情况下,他还能梦/遗了,顾忻抓着自己的头发坐在床上,右眼皮一跳一跳的。
真他妈扯。
他拖着自己疲累的身子又去洗了晨澡,瞥了一眼自己的腹肌,只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阳火旺盛,直接烧脑门上来了。
等顾忻到了学校,更是觉得自己的魂儿在天上飞,灵与肉都分割了,房文林进门的时候瞧见顾忻憔悴的脸色,哄了一跳,“呀,你这大晚上是去哪蹦迪去了?”
顾忻抹了把脸,眼皮子耷拉着,趴桌子上还睡不着,“刚从南天门回来。”
“哈哈是吗?”房文林笑了两声,把书包放椅子上,瞅着姜奉桌子上一袋子早餐,好奇问道,“奉哥来了?”
“不知道”,顾忻用额头在胳膊上来回摩擦了一会,似乎这样能够缓解头痛,他拧了拧脖子,又把头转了过去,“你有风油精吗?”
“风油精?”房文林摇了摇头,“没有。你问你前桌,他好像有。”
前桌俩是热爱问题的好学生,顾忻昨天就听见他们跟索命冤魂一样逮着姜奉扯皮,下意识觉得跟他俩打交道准没好事,但脑子疼的实在厉害,他踢了踢前桌的椅子,侧着头问他,“有没有风油精?”
“啊”,前桌茫然道,“我有花露水。”
顾忻:“...。”
顾忻最终还是妥协了,抹了点花露水在太阳穴上,低着头继续无力地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