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细柳城不久,屠炉见李牧还把尉迟宝琳绑在马背,就冲李牧喊了一声。
“哎!都出来了,还装什么装?把他放了吧。”
尉迟宝琳大喜:“元帅,屠炉公主都为我求情了,快放开我吧!老实说,这马背硌得我好疼!”
“闭嘴!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坑货!”
被李牧骂了一声后,尉迟宝琳就不敢再说话了。
李牧随即把屠炉公主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遍,看的屠炉公主都有些把持不住,把头别在了一边。
“屠炉,你刚才哎什么哎?你该叫我姐夫!”
“呸,什么姐夫!哪有姐夫那样看人的!”
李牧笑笑:“你不想让姐夫看,为什么故意制造你我独处的机会?”
“什么故意?什么独处?李牧,你不要自作多情!”屠炉瞪了李牧一眼,有些恼羞成怒了。
“好好好,是姐夫自作多情了!那你说说,昨晚你不说破姐夫的身份是为了还磨盘山的情分,今天又为何不伤这个憨货,还处处为我说话?”
屠炉公主突然提枪刺来,被李牧一把拿住,屠炉拽了几次拽不回去,随即就不知为何感觉心里一阵异样,直接松开了手。
不过屠炉羞恼的情绪也因此稳住,咬咬牙,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起来:“昨晚确实是为了还你的人情,今天本公主不过是为了北漠着想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当真?”
“你是要逼我起誓?”屠炉突然侧头瞪着李牧,这回是真的怒了。
李牧便大笑起来:“姐夫逗你玩,不要当真。”
“你再自称姐夫,我就不跟你一起去了!”屠炉勒马停住,一脸认真。
“好好好,都依你!”李牧苦笑。
尉迟宝琳依旧被绑着驼在马背,听见这二人看似在拌嘴,实则明明在打情骂俏,不由地感觉心里一阵苦涩。
“元帅,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啊!我这么辛苦,不松开我就算了,你们还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这样合适吗?”
“闭嘴!”
“胡扯!”
李牧和屠炉公主异口同声呵斥。
“你们竟然一起欺负我!元帅,怎么说我也是一员福将啊,若不是我昨夜没带兵进城,哪有今日因祸得福被保康王送回去和谈啊?放了我吧,这马背真的硌得疼。”
屠炉不知为何,突然露出了一抹惊心动魄的笑容。
李牧这才同意:“看在屠炉笑了的份,今天就放过你这个坑货!今后再办事不利,自己看着办!”
夜里在草原过夜,虽然烧了篝火,却还是很冷。
屠炉坐在火堆前,冷的不肯去睡,背后时时袭来的凉意,让她阵阵发抖。
李牧于是脱了自己的大氅,打算亲自给她披。
屠炉明明很冷,却死活不要。
“你可是北漠的驸马,大唐的元帅,冻坏了我担当不起!我只是区区北漠狼主的义女,冻坏了也没什么要紧。”
“你冻坏了,我的心会疼,我若心疼,怕是这和谈都会受到影响。为了北漠,你得披。”
于是屠炉在李牧的坚持下,乖乖地披了大氅,心里感觉又是欣喜又是甜蜜,却又觉得羞涩,彷徨。
想到临行前向欧阳飞燕做出的保证,屠炉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看屠炉还是冷,李牧直接把火堆推倒,在被烤热的地盖了一层土,让屠炉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