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浓浓的夜色染透温念的双眼,迷人的血气萦绕在鼻间,脑海浮现出层层画面。
血族冰冷的血被欲/望烧热,她瞳仁的颜色这么深。
仲桑榆人形健美的身躯,血的诱惑,再到黑狼凛然的身姿,吸引层层递进。
她只觉得原先的计划太温吞,太迟缓。
她现在就想要她。
车开到花园小区外,两人先后下了车,这次温念搀扶着仲桑榆,她没有拒绝,她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限,没法在处理任何信息。
电梯开了,家门就在前方,十几步路,仲桑榆觉得无比漫长。
她心底的野兽在咆哮,身体在躁狂,要挣脱她的控制。
只是一晃神,神经稍微的松懈,轰然一声。
她将搀扶着她的温念压在门上,牙已经凑到温念的后脖颈上 。
她喘着粗气,额上冒出一层层冷汗,没有咬下去,嘴却固执地不肯闭拢。
温念额头抵靠在门上,一只胳膊被仲桑榆反扭,一边肩膀被重力压制,她脸色平静,没有反抗。仲桑榆的头发蹭在她脖颈上,有些痒。
压制她的力道骤然松开。
仲桑榆摸着风衣口袋,“钥匙,钥匙呢。”她着急到有哭腔从鼻音中溢出。
她脑子里没有空间去想起,她的衣物、手机、钥匙全落在了建筑工地。
唐楠也还没有回来。
仲桑榆手拉住门把手,生脱硬拽,大门不堪蹂/躏,哐哐直响,门与墙壁嵌合处裂开了一道缝隙。
温念说道:“你想把整栋的人都吸引过来?”
仲桑榆思维迟缓,动作一顿。
温念拉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到自家门前,拿钥匙开门,推人进屋,一气呵成。
仲桑榆也没感到温念用多大的力气,身体却像是被某种力量束缚,不得不走进屋里。
仲桑榆重新掌控身体后,一回头,温念走来,她身后的门缓缓关闭,咔地一声锁上了。
屋内没有开灯,幽深静谧。仲桑榆开始浑身冒冷汗,这个封闭的空间中还有别的活物对她来说太致命了。
她抓着胸口的衣服,“温念,我,我不能待在这里。”
她真正的缺陷,不是无法自主变化身躯,而是无法压抑的兽性。
温念听着她叫自己的名字,眼睛促狭地一弯,她已能从仲桑榆的症状领会她此刻煎熬的原因,她说道:“那你想去哪,出去?没有封闭的空间做你的囚笼,让你理智失控,出去乱跑,咬死路人?”
“……唔。”仲桑榆身躯颤抖起来。
“我作为你的管理员,首先要确保的就是你不会在我手底下犯事。我不知道你的症状会这么严重,上一个月的月圆之夜放任了你不管。现在来看,就是普通的屋子我也担心会关不住你,更何况让你和外界没有阻隔。”
“那你,你出去。”仲桑榆颤声祈求道。
温念笑道:“这是我的屋子,你让我去哪?”
仲桑榆牙根发酸发痒,她很想咬上些什么,“你不知道和我同处一屋的后果。”
“后果?”
温念已离得太近,仲桑榆后退,脚后跟踢到台阶,跌坐在了地上,温念蹲下身子,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问道:“咬死我吗?”
仲桑榆怔怔望着她,张着嘴,露出渴求的姿态。
血族激发她身体中狩猎的本能,血族的身体似乎像花一样柔软,冰凉的血带着蜜意。
偏偏是她。
她心底深处对她有着隐秘的渴望。
她的味道通过风衣环抱着她,在这个密闭的空间,勾动着她。
汗水濡湿了仲桑榆的长发,连眼睛也带上了湿意,她的耳朵在温念的触碰下通红。
“我不想,不想伤害你,你离我远些。”她带着决然的姿态偏转了头,她双手撑着地面,因为隐忍而痛苦地颤抖,紧咬着牙关,汗水落在地上。
连骨肉也蠢蠢欲动,发起痒来。她发出呜咽声,害怕且无助,她想拔了这口牙。
温念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怜爱之意,她起身说道:“左手第一个房间是卧室,去吧。”
仲桑榆挣扎着起身,跌撞着冲进了卧室之中,手上控制不住力道,将门关的震天响,她从内将门反锁。
神经痛得无以复加,血丝漫上她的双眼,虽有克制,也无法完全平复身体破坏的冲动。
她远离了门,糟蹋起这个房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