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分针疾速走动,在场人噤若寒蝉,垂头不语,生怕当了第一个出头鸟。
“五爷,我真的不知今晚......”
“时间正好,拖下去。”京时墨指尖轻点着额头,薄唇轻启,尽是淡凉。
他没有看向地上苦苦央求的经理,而是......
扫过对面的挂钟。
“来人。”
“五爷。”此起彼伏的呼应声暂时湮没了阴冷的死气,经理被捂住嘴巴拖走。
“所有人,搜一遍,江云帆是怎么进来的,就怎么给我抬出去。”
“若有异议,让江家人跪在京氏门前求我。”京时墨声音浅淡,眉宇间没有一丝起伏,平缓,且写满了漠然。
“慢着......”
“去查这一个月的监控。”京时墨眼皮微跳,监控......他的人才查过,应当没有问题。
不过,他素来不会放任一切疑点,查不出,也要查。
他倒要看看,为了讨好京家,这群人还能想出什么招数?
一个活生生的人,敢狸猫换太子搞了江云帆,踩他京时墨的脸,那么,必定很够胆。
哪怕,掘地三尺,此人,他也不会放过。
颠了博城而已,谁敢有异议?
声色犬马的夜生活才将将开始,电音四起之下,女人们疯狂扭动着宛如水蛇的蜂腰,缠着男人的心尖,媚态丛生,气氛暧昧旖旎。
“诶?”
“干什么啊?”
音乐突然叫停,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舞池,所有卡座与吧台中的宾客无一幸免,全部被搜。
纵然心生不悦,但放眼整个博城,唯有卢布能够请到全球电音组合的no,1。
调动气氛的一把好手,在夜场可是个宝贝。
更何况,这卢布究竟是谁做主......无人不晓,与这种悍戾角色硬刚,饶是有九条命,都能被次次杀个片甲不留。
拖着舞女从监控室走出前,时九看到了舞池内的情况,卢布的监控室夜间无人看守,但有密码锁。
每日轮班换岗会有人检查室内设备与观看监控。
而监控室内的监控,也在运作,这点,时九事先已经做足了准备,处理妥当对她而言很简单。
“你干什么的?站住。”
闻声,时九身形懒散,带着些吊儿郎当转身直面身后的人,才醒来的舞女身体僵直,肩头被时九狠狠攥住,皮下肌肉与关节相互摩擦,痛得她冷汗涔涔。
“不会说话么?”
“您是......?”时九声调微扬,此刻,她身上穿着卢布侍从的工作服,朗拔坚硬的脊背有些瘦弱,却颇有种病态公子的既视感。
白衣黑裤,胸前插着一张暗红丝绒的手帕。
煞气,冷冽的气息如鸟迹虫丝瞬间湮没在糜烂放纵的环境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不需要你工作,带着你手边的女人站好。”负责搜查的保镖没有起疑,说得不容反驳。
“弦哥,这是送酒水的小安,我们一起......”
“我让你们站好,聋了么?”对方话落,舞女暗叫不好,试图抢过话头解释,不料,竟被立刻打了回来。
时九没有作声,全程保持着最初的姿态。
还好,位置对她极有利,离逃生出口很近,时九无所谓地挑挑眉,今晚也是她大意了。
没料到那京五爷当真在博城,若此人不在,今夜逃脱根本不成问题。
推搡间,时九状作无意向后倒去,眼见着就要撞上逃生出口前方的那扇低门,但......
“注意看路。”
男人声音太沉,似携着破风般的果决强势,割破了空气,他开口的瞬间在场人的心跳立刻悬在喉间。
现场一片死寂,静得人神经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