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梳着短刘海,看起来很干练。她推开隔壁的房门,挥舞着包便要冲上去,还是安父死死地拽着,将她拉了出去。
“你们这些王八蛋,给我等着!”
安母不依不饶,最后将高跟鞋都蹬飞了一只,才气喘吁吁地作罢。
她又将安梦搂在怀里,母女俩都轻轻啜泣。
“唉,别哭了。”
安父劝慰道。
安母一见他就来气,抱怨道:“梦梦差点就被非礼了,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下去,你叫我们别哭了?我真是瞎了眼了,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
安父也来气了:“我来时候就和你说,事情发生了就要理性解决,冲动只能把结果搞得更加糟糕。你非要叽叽歪歪没完,难道这就能解决事情吗?”
“解决?怎么解决?你是堂堂公职人员,你说怎么办!给一个方案啊?”
“别嚷嚷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不嫌丢人吗?”
夫妻二人针锋相对,竟有吵起来的趋势。
安梦狠狠一跺脚,带着哭腔道:“你们吵完没?没吵完出去吵!”
“梦梦”
安母叫了女儿一声。
“你们出去吧,我好难受。”
安梦哭出了声音,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安父看着心中一颤,微微叹了口气,走出了门。安母也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站在门外,两人却都沉默了。
“我给县里办公室的赵主任打个电话。”
安父说。
安母抹了把眼泪,点点头。
医务室里。
安梦向躺在病床上的林然、刘学建、许浩几个人鞠了一躬。
“谢谢你们帮我出气,真的太谢谢了。只是连累你们受伤,还可能被学校处罚,我真的很愧疚。”
安梦声音中带着沙哑,脸上的巴掌印还未消退。
刘学建伤的最重,半张脸肿了起来,鼻子上缠着纱布,左手绑着石膏板。
他乐呵呵道:“揍他们算轻的了,要是我再长大三两岁,打他们跟玩儿似的。”
病床上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林然心里也为这次战绩点赞!
部队里的兵好对付吗?他们会擒拿、会格斗、身体素质强,皮糙肉厚能抗打,每个人都摸过枪,沉稳冷静。
毫不客气的说,这些教官一打四绝对是没问题的。
但十六七岁的少年,正是做事不计后果的年龄,惹急眼了刀子也敢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重案是少年犯下的。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他们这些少年打架,那是真敢下狠手!
安梦推了一下刘学建高高翘起的二郎腿,没好气道:“别逞能了你,看你现在伤成这样。”
“为了你我愿意!”
刘学建梗着脖子说,然后他突然闭住嘴,脸瞬间僵住。
安梦眼睛瞪大,耳根子变红,然后她捂着脸跑的远远的,站在墙角,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