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敏一晚没睡,脑子转的有些慢,就问道:“什么机会?”
沈胜洲为她解答:“安筠定亲,老爷子不得出面么。”
沈安筠又说:“现在爹出门,家里有什么事都是我做主,我都准备嫁人了,以后爹再出去,有什么突发情况,娘能解决了吗?”
这句话,让沈胜洲夫妻俩无言以对。
程敏自来都是以夫为天,管着家里的吃穿用度还行,家里之外的事,她就有些欠缺了。
沈安筠见父母都不说话了,最后强势决定道:“爹,你去爷爷那里,问他杜家的亲事到底行不行,让他帮着给拿个主意。”
沈胜洲这些年出门,没少给人低头,给自己老子低头,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再说了,这些年每次去老宅,他也都按着低头的想法去的,只是错过了当初的机会,老爷子就这么一直晾着他。
沈胜洲想,今天安筠把理由都给找好了,再不把老爷子的关系给缓和了,自己也不用再出去混了。
看着父亲出门去了老院,沈安筠对程敏说:“娘,看到了吧,比起来绣花做饭,你闺女更擅长这些。杜家仆妇成群,也不差伺候的人,他们看中的,也是您闺女有掌家的本事,所以,您以后也不要再本末倒置了。”
……
杜钰竹从蒲原县回来,又知道了沈胜洲来丰漳县打听自己的情况,就让母亲去找钱媒婆,让她再去沈家提亲。
许氏就依着他,又请了钱媒婆,找了个好日子去沈安筠家求亲。
钱媒婆回来说沈家应了,高兴的许氏又多加了一倍的辛苦钱。
许氏被之前提亲成功后,出现的各种不顺给吓怕了,知道沈家应下的消息后,她就顶下了最近的一个黄道吉日,去行纳采之礼。
杜家请了丰漳县颇受尊重的人,来沈安筠家纳采,问名。
纳采礼结束,媒人复回来问名,杜钰竹才找到机会和沈安筠说话。
初冬的天气,院子里摆放着的椅子,也铺上了柔软的坐垫,今日天气晴朗,在外面坐着,也并不是特别冷。
大人们都有屋里,偌大的院子里倒是静悄悄的。
杜钰竹放轻了声音,问:“年前咱们把纳征礼也走了,你觉得怎么样?”
沈安筠:“这是需要长辈做主的。”
杜钰竹看着她,道:“我知道你能做主。”
沈安筠摇头:“太快了。”
现在母亲也不再逼迫学厨艺针线后,沈安筠觉得日子挺好的,实在没有必要急着那么快成亲。
她不急,可是杜钰竹急啊!
前世他并未有过心动之人,每天心里想的都是怎么招揽人才,躺下就能一觉到天明。
可是现在重回青春,少年的身体,特别是在有了心动之人后,就……
为了能早日抱得美人归,他只能找一些理由:“年前吉日多,先把纳征礼走了,后面的礼可以慢慢来。”
沈安筠才不信他说的这些,依然摇头。
杜钰竹垂下眼帘,开始改换策略:“今日纳采、问名,只是来提亲,想到年后才能真的定下来,我心里就患得患失的。”
说到这里他抬起眼眸:“安筠,你让我提前稳住心神好不好?”
眼前的男子清隽儒雅,眼神柔软语带哀求。
沈安筠别开眼:真是美色要命。
杜钰竹见她虽挪了目光,却并未开口拒绝,再联想到上次在晾布场时的情景,突然领悟到了最正确沟通模式。
声音依然低低的:“你之前拒绝的那么干脆,这些天我一直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总害怕一觉醒来,你答应和我成亲,只是我的一个美梦,安筠,你给我一些安全感,年前行了纳征礼好不好。”
沈安筠从不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会撒娇的男人。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不想让他失望。
在杜钰竹的策(撒)略(娇)下,终于让沈安筠色令智昏,实现了年前行纳征礼。
看着长长的聘礼单,沈安筠陷入了沉思:在美色面前,我的想法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能受到他的影响,杜钰竹是不是对我也影响太大了,长此以往下去,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