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栎深信一句话:没有调查就没发言权!
于是他换上上便服,微服私访,去县城里体恤一下民情。
此时山阴县的县城里,做买的,做卖的,九挑十八担,五行八作,各种清脆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磨剪子嘞戗菜刀”
“卖估衣吆,有卖估衣的卖吆!”
“糖堆、棉花糖、泥人、糖葫芦的卖嘞。哎呦,这不是魏马猴魏秀才吗?魏秀才,听过你最近狂追怡红院里的红牌,反正都是舔狗,你不如一串糖葫芦...”一个小贩子促狭道。
“魏君子,你是在用你的实力诠释怎么做一只成功的舔狗吧,哈哈哈!”
魏马猴着恼了,脱下鞋去追打那个嘴贱的小贩。
此时,在山阴县最繁华的一处大街上,有一处临街的茶棚。
一群老弱妇孺,剃头的,担担子的苦哈哈,全都蹲在茶棚里,听那位说书先生给大伙讲评话。
这位先生案头放着手绢,扇子,醒木。
这时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然后再来句定场诗。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陆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醒目一方,拍案前朝风雪,两言嬉笑,醒世文章。”
啪!
说书先生将醒目用力一拍。
顿时引来一片碰头好。
说书先生气定神闲,面对台下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开始讲评话。
“闲言碎语不要讲,咱这回讲得就是发现在本县所发生的一棕离奇案件...”
“话说,在本城最大的青楼怡红院里,楼子里曾经有位红牌姑娘,名叫翟青萝!话说这位翟姑娘色艺双绝,在正当红时,被本县吴家的富商吴迁看中后,赎身后纳为小妾。”
“按理说,翟青萝能嫁给富商,这算是有个好归宿了,但是令人唏嘘的是,这位翟小姐命运实惨,她刚过门没多久,就突然暴毙患重病亡故,真是红颜多薄命啊!”
“是啊,我昔日给怡红院卖过菜,那位翟姑娘我也认得,那却是个好姑娘!真没想到好人不长命啊...”台下有人发出感叹声。
“你们不要着急,且听先生我慢慢道来,话说这翟小姐虽然出身青楼,但人缘极好,如此青春貌美身体健康之人,怎会好端端的就暴毙了吗?这不是很蹊跷吗?而且吴家不过就是找仵作匆匆验尸之后,就说吴翟氏生前患得乃是‘头巅之疾’,患此病者,会有癫痫,抽搐,头痛的症状,严重时头脑内的血管甚至被崩掉,脑汁充溢脑干,导致死亡!然后就匆匆掩埋了”
“别的人可能就善罢了,但你想那翟青萝可是出身青楼,青楼里的人可不是善茬,于是一通登闻鼓就告状到了县衙,你们猜怎么着?接状子的正是咱县年轻有为的小县令,白栎,白大蛇!”
“大蛇大蛇,你的胸肌怎么那么浮夸?”此时下方传来一个稚童的声音,童言无忌,顿时引来一片哄笑。
连带着,戴着斗笠,隐藏在不起眼角落里的白栎都笑了。
她微服私访,体恤民情,没想到这说书人都编排到他头上了。
他在嘴里含了一片刚摘下来的湿润鲜嫩的绿茶片,顿时感觉甘甜清爽,口气清新。
《神农本草经》就曾清楚记载: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
这说的就是绿茶...
嘴里含着茶叶片,耳中听着说书人给百姓们讲述自已的故事,这种感觉,很特殊...
此时那说书人唾沫横飞,接着说。
“咳咳,下面,要展开真正的剧情了!”
“话说,当时在翟青萝死后不久,她的娘家人(青楼),觉得此事很蹊跷,于是就派人连夜掘墓,抬着棺材来到县衙公堂,恳请县尊秉公决断。按说像翟青萝这样卑贱的身份,哪一个县令都懒得管这个闲事,更不会当众解剖尸体,得罪家世雄厚的吴家。”
“但是咱们的白县令个性耿直,他嫉恶如仇,会怕得罪一个吴家吗?”
“但见白县令将浓眉豁然一挑,竟然用一枚中指托起厚重的棺盖,当众验尸...”
“白县令摸摸这,捏捏那,不放过女尸身上任何一个可疑的毛孔...按照他的说法,这叫魔诡藏在细节里!”
此时在那茶馆里,那说书先生已经将这个案子讲述到了最紧关节要的时候。
众众看客全都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听地说书先生继续讲述。
说书先生不紧不慢,拿起盖碗,轻轻抿了一口,轻轻一拍醒目。
“你们猜怎么着,话说那白县尊在女尸身上搜寻半天,但却没有在女尸身上发现显著的青痕、外伤。他说从科学的角度上说,死者生前确不是...他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