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席玉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掠过这个略显紧张的舞姬。
这名领头的舞姬取名莺儿,生得美艳,长相颇有西域之风,细腰玉臂,无论面前是穷凶极恶的盗贼,抑或是守正端方的君子,她都能扬起挑不出错漏的笑。
这也是她得以活下来的原因。
可是如今这方淡淡的眼神,让她有些琢磨不透自己究竟有没有被发现。
她浅浅抬眼,见不远处龙椅之下的男人。
他身着深紫蟒袍,长相阴美,慵懒地倚着座椅,那方凉到至极的眼眸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朝她看过来。
还是如此……
从见他时起,那双眼眸便是冷的,即便抵足\交欢,眼底还是没有丝毫情意。
她失望地低下头,有些颤抖的手在这个刹那定了下来,像他教过无数次那样,朝着席中那名貌美的女子放出袖箭……
“刺客!有刺客!”
大殿上瞬间乱了起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名舞姬朝着陆莞禾放出袖箭。
箭破空而出,发出些许撕裂的声音。
顿时,已着官服的陆晓和席位上的江承同时站起,往陆莞禾的方向跑去。
殿外的御林军鱼贯而入,寒刀乍现,各个大臣和亲眷害怕地想往外跑,乱成了一团。
在嘈杂声中,没人注意到,又有一细微的利箭穿空声,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
“阿玉!”
陆莞禾惊呼一声,感到手心处一阵湿漉。
随着她的惊呼,场面才渐渐平静了下来,众人看到大殿上,谢席玉将他的夫人护在怀中,左肩中箭,鲜血浸透了外袍。
“太医!太医!给朕找太医!”
皇上豁然站起身,又急又怒,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刺杀朝廷重臣。
太医急忙赶来,扶着谢席玉到后头止血,而那名胆敢刺杀的舞姬已被众刀架于脖子,跪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受谁指使,快说!”
冯太监一把拂尘打到地上,喝道。
一场大乱,三皇子似乎未受影响,依旧神情慵懒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
那名舞姬被捏着下巴抬起头,脸上有着红痕,束好的发髻此刻也披散下来,她垂下眼,似乎知道早有今日,开口道:“无人指使。”
“好硬的嘴,来人,关去慎刑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