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愧天下名将,行酒令都威震荆门,气盖万军啊!”
“蒯公说的是!”
“蒯公来了,快快入座~!”
众人把蒯越让入酒席,蒯越却笑道:“不过这最后一句,老朽觉得不合适。将军少年得志,哪来的白发呀?不妥,当罚!”
“对呀,元龙你才二十三,愁个什么劲?罚酒罚酒~”
蔡瑁一起哄,其他人也都附和。
夏侯杰欣然举杯,“好好好,我认罚。这杯敬蒯公!”
蒯越也微微一笑,与他喝了一杯,宴越发热闹了。
放下杯,蒯越低声道:“我看将军这白发,不在头,倒在心里。”
夏侯杰眼皮一跳,“哦?蒯公能猜到我心事?”
“呵,将军心事不外乎三件,宛城事、江东事、天下事,老朽说的对吗?”
夏侯杰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老儿简直成精了。
“蒯公天下智者,可能为我解忧?”
蒯越抚须眯眼,“将军早有成竹在胸,何必再考校老朽呢?”
“不敢,请蒯公赐教。”
“将军回宛治丧,可是觉得丞相有心让你赋闲?”
“不是吗?”
“是与不是都不要紧。重要的是,江东易得么?”
蒯越的话很深奥,仅‘是与不是’这四个字,里面就大有文章。
“江东孙氏,豺狼也。先前还有觊觎荆州之心,岂肯如刘荆州般深明大义。依老朽之见,孙权断然不会降。”
“再者,吴有三江之险,北军不利水战,吞吴殊非易事。”
“其三,刘备虽连败于将军之手,却仍进据江夏,拥兵数万。他如果和孙氏联手,这仗……且有的打呢,将军何忧不能见用?”
“时候一到,恐怕将军想偷一日之闲都不可得啊。”
夏侯杰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人杰们,确实不简单。
在汉末三国这个大世中,蒯越其实算不最顶尖的那批谋士,但其眼光和见识之精准老辣,亦让人叹为观止。
这些事夏侯杰进襄阳前才想通,蒯越却是轻松看透。
江东不好打,曹操拿不下,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
夏侯杰的功勋名望已经立起来了,压是压不住的。
相比于荆州这一堆便宜侯,他的赏格已经较低,再给气受说得过去吗?
最重要的,他姓夏侯。
夏侯惇虽然死了,可还有一个重将夏侯渊呢。
曹老板把他扔回谯县闲置,夏侯渊怎么看?
光凭这一条,他就一定会起用夏侯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