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砚的双手不再只满足于单纯在骆清源身上这块衣料上游走,将深层的意愿完整地传达给了骆清源,“我希望,你现在就标记我。”
几乎是在陆星砚这句话音落下的同时,骆清源仿佛是为了满足他的请求一般,毫无征兆地移开了在他腺体间轻轻摩挲着的手指,俯下了身,凑近了过去。
陆星砚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他低头咬在了自己的腺体之上。
时隔多年,那股无比熟悉的信息素再一次地/注/入/进/了陆星砚的腺体之中。
克制隐忍的背后,是极致的/欢/愉/。
他们之间/做/过很多次的标记,有温柔似水的亲昵,也有不容拒绝的强势,然而从来都没有一次像眼下这般,滚烫得让陆星砚近乎落泪。
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那空白的四年时光,实在是太长太久了。
长久得他几乎都要忘记,被自己喜欢的人触碰和亲吻、被自己喜欢的Alpha标记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有感觉好一点了吗?”
在向身下的人的腺体里/注/入/过/自己的信息素之后,流转在空气里的那股甜腻的气息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不受控制地四处乱溢,骆清源将陆星砚发红的眼角边/沁/出/的生理/性/眼泪给一一吻去,沉声问道。
“嗯,好多了。”
为了不让他察觉出自己的异常,陆星砚赶快胡乱地点了点头,“那我们……我们回家吧。”
骆清源依从了陆星砚的意愿,捋起褪至他腰际的衣衫,甚至亲手地一个一个地将前不久被暴力扯开的衣扣悉数扣好。
“你的衣服……”
陆星砚望着他身上那件被自己揉拧得不成样子的西装衬衫,不成调的声音
里带着一丝歉意,“梅姐好像是白忙了一场。”
……突然就感觉有些不太对得起跑上跑下的她。
“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
自上而下地环视了一圈确认过陆星砚的状态之后,骆清源的视线往车窗外望了望,很自然地问道,“你的那些扭蛋,还要不要?”
“……”
陆星砚承认,倘若他没在眼下重新提起这件事,可能自己真的就要把不小心失手打落那些好不容易才扭来的那些战利品的事情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还想要。”
陆星砚很快意识到在抱他上车之后,骆清源的那句暂时离开是什么意思了。
好,好丢脸。
一想到自己为了挽留他而做出的那些事情,陆星砚就羞耻得有点想要美丽地离开这个世界。
“那你乖乖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见他似乎是想以这副姿态直接下车,陆星砚眼疾手快地提前一步阻止了他的动作,“等一下!”
“你,你至少披上外套再出去。”
陆星砚尽力地伸手够到了被骆清源脱下随手放在后座上的那件西装外套,软哒哒地递给了他。
仅仅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像是耗尽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力气一样。
鉴于陆星砚特殊的情况,在车开进小区之后,是骆清源抱着他回到了房间。
陆星砚当下的心态微妙地类似于一种近乎破罐子破摔的自暴自弃。
反正在他面前丢脸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干脆直接摆烂算了。
“抱着你去洗澡?”
骤然听到他的这个提议,陆星砚的内心是拒绝的,不过他也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状态一个人进入浴室泡澡的话可能不用过多久骆清源就要进去给他/收/尸/了。
陆星砚只得无言地点了点头。
他以前绝对是不会因为一个区区的标记就脱力成这样的。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虽然在车上的时候,他主动提出了回家之后再继续的提案,不过看着自己现在的这种状态,按照他对那个人的了解,他应该、大概、也许,不会对自己再做什么了吧。
嘴上说的抱他去洗澡多半也是真的洗澡。
不含有任何多余的颜色意义的那一种类型。
陆星砚乱七八糟的猜想接连在这之后都得到了证实。
吹风机温暖的气流在他的发间温柔地擦过,安安心心地躺在人肉靠垫的怀里,陆星砚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骆清源看着在自己的怀里惬意地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着的人,手指在他湿漉漉的发间穿过,“如果实在困了的话,就睡吧。”
“啊?”
连回应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困倦,上眼皮和下眼皮都要紧密地黏到一起了,却还执拗地摇了摇头,“可是,可是我答应过你的。”
骆清源其实也并没有那么贪心,今天已经完成了藏在心愿单上的一项心结,他不愿、也不敢再奢求太多。
陆星砚倒有些不太相信他的话,纵使是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也要再三地向他确认道,“真……真的吗?”
“真的。”
“你放心睡吧。”
他好听的声音仿佛是带有魔力的咒语一般,伴随着电吹风携来的温柔暖流,陆星砚就这样遁入了梦乡。
他的湿发已经差不多被吹干了,害怕陆星砚被电吹风的声音给吵醒,骆清源按掉了它的开关。
明明不久之前的晚上,骆清源还兀自地想着现在的自己还没有资格亲吻他。
他所有设立的底线、所有藏着的顾虑在陆星砚的面前通通都不值一提,脆弱易碎得好似从未存在过一样。
纵使今天是他主动地往自己这里跨出了一步,然而横隔在他们俩之间那层深厚的隔阂却并没有因此出现任何一丝裂缝。
他们仍然没能做到真正地心意相通。
不过骆清源仍然愿意将这一切往好的地方所理解。
至少,陆星砚愿意主动向着自己靠近过来。
这是一件好事,他应该为此而感到高兴。
骆清源抱起在自己怀中睡得一脸香甜的小朋友,轻手轻脚地把陆星砚放到了柔软的床铺上,仔细地替他掖好被角。
柔软的腺体上,是他切实地被自己所标记的印迹。
多次的临时标记,是会影响到被标记的Omega和实施标记的Alpha的。
因为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们会有分开的这一天,所以骆清源几乎没怎么克制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在心底不断滋长的欲望。
等高中毕业了就立刻结婚,这不仅是陆星砚长久以来挂在嘴边的愿望,也是被他所认定的既定事实。
既然彼此都对双方同样渴求,而自己也一定会对他负起责任,那么似乎也就没什么需要特别顾虑的地方了。
至少在那个时候,骆清源是这么认为的。
他自己的易感期本就比普通的Alpha的症状还要强烈,而一般的阻隔剂对骆清源来说几乎很难起效。
骆清源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痛苦夜晚。
身为Alpha的自己尚且都难以承受,那么身为Omega的他是怎样度过只会比自己更难受更钻心的/发/情/期/的?
今天只不过是远远地路过信息素散发的现场,它都能那么轻易地勾起陆星砚的/发/情/期/。
不过只是一个简单的临时标记,他都几乎快有些承受不住,近乎于脱力。
骆清源无意识地将交叠的指节捏得略微有些泛白。
陆星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倏忽地亮了起来,转移了他一部分的注意力。
骆清源一贯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也从来都不会干涉陆星砚的交友自由,只是没来得及收回来的余光恰好扫到了那条短信的具体内容。
相亲对象路人甲A号:今天的糖还喜欢吗?
……他的那个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