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我不想被吃掉呀,我都还饿着呢,怎么能被其他的鬼吃呢!呜呜呜呜……”焦棠这一晃眼,便见到远处一个鬼影子正迅速地朝她逼近。
那东西一眨眼缩短一段距离,基本上就看不到它移动轨迹。
焦棠还未反应过来,那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嗖”地一下就出现在她面前,跟她鼻尖对鼻尖。
此时月光极为凑巧地照了过来,足以令焦棠清晰地穿过那湿漉漉的黑发帘布,看见一张白眼红唇的狰狞凶像。
“啊啊啊!”焦棠吓得大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脚软得根本爬不起来,直躲避着往后蹭着退去。
那只鬼凄厉地笑了一声,像一只红色的蝙蝠,朝她扑了过来。
焦棠临时抱起了佛脚,各路菩萨都祈求了个遍。
她害怕得全身抽搐,一睁眼,恰好看见那只鬼举起利爪朝她的心戳来……
当她以为自己就要完蛋的时候,突然一阵金光迸出,形成一个金色的结界,将女鬼弹飞到几米开外的树干上。
与此同时,一道火光“咻”地一声朝女鬼射去,像一道箭矢,贯穿了她的身体。
女鬼凄厉地叫着,身体逐渐被光照得透明,然后,女鬼身上惊悚暴突的血管像是被灌入了岩浆一般变得明亮,像是一块块越发清晰的光斑,紧接着,那斑纹像相反的方向裂开,直至将这女鬼撕碎。
一阵阵越发高亢的嘶吼过后,女鬼被一种蓝绿色的火焰燃烧成了飞灰。
一切结束了许久,焦棠都还在惊恐中未能回过神来。
她摸了摸自己胸口那个玄琇送给她的小瓷盏,一颗心又酸又痛,还止不住地颤抖。
“焦棠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烧麦爷爷惊叹地望着漆黑的森林。
“也许……是它帮助了我。”焦棠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什么也没带,唯独就阴差阳错地带上了这个小茶盏。
有时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某些事情究竟处于何目的。
“这东西哪儿来的?”烧麦爷爷摸了摸这茶盏,如今这小东西还滚烫滚烫的。
“玄琇送的。”焦棠声音嘶哑,且带着哭腔,“是它帮的我么?”
“兴许是的。”烧麦爷爷将小茶盏对着月光仔细地看了又看,似要将普通的粗陶看出花来,“这东西定是注入了代表鬼帝的一些特殊的东西,可能是在制作它的时候灌入了帝王血,也可能是时常用极强的灵力加以滋养,反正就是这小东西大有乾坤,奥妙着呢。”
“有什么奥妙?”焦棠颤颤巍巍地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我也不知道,今后你应该就能见识到了。”烧麦爷爷扯出一个极为敷衍的微笑。
当焦棠来到城镇准备投宿的时候,恰巧遇见军队撤离。
“昨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焦棠问了问街上买早点的大娘。
“听说昨天抓了不少逃犯和细作。”
“真厉害!”焦棠竖起大拇指。
大娘哈哈一笑,自豪地说“可不是嘛,咱们鬼帝的政治手腕从来都是非常强硬的,对这些危害社会的蛀虫一直都是零容忍,小姑娘一看就是才来阴间不久吧,如果你早下来几千年的话,你所看到的阴间将比现在恐怖百倍。”
“大娘,您在这里买多久早点了啊?”焦棠睁大了眼。
“我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可能……上千年了吧。”大娘垂眸,掀开蒸笼。
热气氤氲中,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感时伤怀之色。
“那千年以前的阴间,究竟有多乱呢?”焦棠要了一笼包子和一碗小米粥,问起大娘一些往事。
还好,这里不是繁华的鬼都,加之现在还早,客人不多,因此大娘又能如此悠闲地坐下来跟焦棠谈论一些旧事。
“千年之前的鬼域啊,那可是真乱。”大娘拖着脑袋,神情哀伤“基本上每一天都在打仗,不是和天上的打,就是和妖族争。加之恶鬼横行,更是令阴间人心惶惶。那时我记得啊,大家每天清早第一件事情就是处理自家门前的白骨,中午尸体白骨化作飞灰了,第二天又有其他鬼暴尸门前……后来阴军战败,他们就用地狱的恶鬼充数,如此便导致地狱之门大开,各种凶尸四处吃鬼,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打不过,又逃不掉,连觉都不敢睡,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生怕到时候一个恶鬼冲进来把全家都给吃了……即便如此,统治者却完全置之不理。后来咱们战败,被天帝踩在脚底,阴间的统治者依旧吃喝享乐,却加重赋税,将压力转移到我们身上,如此一来,实乃榨干了阴间的一切……那段日子,简直不堪回首啊。”大娘沉痛地抹了抹眼泪。
“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嘛。”焦棠抚了抚大娘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