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情侣反抗激烈，赖着不愿意离开，又“哗啦啦”进去一群探员，才勉强将抱住栏杆不肯松手的两人轰了出来。

理理凌乱的制服，探员们看着蒋艾的目光复杂极了。

他们进入纠察局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力的年轻女士，巨粗的混合钢材栏杆，都让她硬生生给掰断了。

恐怖如斯。

这才是真·人间扳手，不掰弯，只掰折。

在探员指引下，小情侣看向徐怀叡一行人，司芮挺挺胸膛，抬起擦得锃亮的圆头黑皮鞋，向前走出一步。

吴天扫了眼小不点·芮，看向后面站着的徐怀叡，狐疑道：“我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保释我和小艾？”

司芮：“……”

怒火×1。

徐怀叡提醒道：“001号，徐宅。”

吴天这才想起，被自己鸽了的面试官，这踏马的是什么神仙公司，竟然来纠察局花重金保释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面试人员？！

一位探员小姐姐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严肃提醒道：“没有重金！”

吴天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说出了心里话，他下意识反驳道：“一千块都不算重金？奢侈！”

出都出来了，回去显然是不可能的。

小情侣跟着司芮一行人，一步三回头踏出纠察局大门，忧心起了未来。

先不说白衣舞者的追杀。

他们口袋里最后的钱昨晚付给了出租车，下一顿都没着落，在纠察局好歹包吃包住，食堂味道可比泡面好多了。

商务车后座。

就在小情侣交头接耳，商量着换个纠察局薅羊毛时，两份雇佣合约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芮：“签字吧。”

吴天瞄了小崽子·芮一眼，抬眸看向徐怀叡，抗议道：“领导，我还没同意入职呢？而且为什么是两份。”

再次遭遇无视的司芮：“……”

怒火×2！

徐怀叡漫不经心道：“那赔钱。”

吴天面露幽怨，“又不是我们要你保释的！”

如果不是这些人多此一举，他和女友现在正美滋滋躺等免费鸡腿饭呢，哪像现在担惊受怕的。

“我说的是赔偿费。”徐怀叡声音凉凉，幸灾乐祸道，“你们掰折的那根栏杆，价值联邦币五千二百一十四。”

一根当然不值这么些钱。

然而，一根坏了整块都要换新的。

事实上这已经是“优惠”后的价钱，纠察局也看出吴天两人贫穷的本质，愣是没敢提安装费的事，就怕徐怀叡这个接盘侠嫌贵跑路。

吴天无言以对，“……那为什么是两份？”

莫非是查到蒋艾以前身份了？

好歹是曾经的地下女拳王，关注这方面的人，确实很容易认出她来。

司芮：“因为我需要……”

吴天摆摆手，直接打断了祂的话，“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喝奶去吧，别插嘴。”

司芮：“……”

怒火×3！！

祂愤而掐腰，“你踏马的才是小朋友，你全家都是小朋友！”

听到小邪神竟然爆起粗口，子系统焦虑地抽了口八二年的数据雪茄。

要完。

这才来蓝星不到一周，就学会抢银行和骂脏话了，主系统那个爱崽如命的老控制狂醒来后，一定会把它格式化……

一根雪茄抽完，子系统回过神就发现小情侣……没了！！

司芮正在用手帕优雅地擦嘴角。

祂身旁坐着的徐怀叡吓出一脑门白毛汗，正姿势诡异的抬脚遮住车上的监控摄像头，“卧槽，你怎么把他们吃了！快吐出来啊！！”

亲眼目睹到那“大变活人”的惊悚一幕，他心态几近崩溃。

司芮瞥了他一眼，“我是那种乱吃东西的人吗？”

想到那些不翼而飞的家具、电器、机器人，徐怀叡用力点点头。

你是，你就是！

你是是是是是！！

司芮：“……我没吃。”

真没吃。

祂的身躯是连接另一片宇宙的通道，刚才只是短暂打开通道，将他们丢了过去而已，至于为什么要用嘴？

习惯了。

而且从肚皮撕开一条传送通道，把他们塞进去，那看起来不是更诡异吗。

徐怀叡半信半疑。

司芮眉头一皱，“你不信？”

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疯狂摇头，就现在这情况逃也逃不了，谁踏爹的敢不信啊！

“摇头？你果然不信。”司芮斜眼瞥他，决定用事实说话，祂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巴掌大的森白利齿携裹着草莓牛乳味劲风，飞速靠近——

啊呜。

一口一个大朋友。

用现实向徐怀叡演示了遍，祂绝不是那种喜欢乱吃脏东西、不讲卫生的臭邪神。

私助在后面车上，侥幸躲过一劫。

车辆是自动驾驶用不着司机，司芮四仰八叉地霸占了整辆车，直到驶入暮苑别墅区，祂才竖着坐好，把他们吐了出来。

经此一遭，三人都是神情恍惚。

受到的惊吓太大，小情侣连雇佣协议上的内容都没敢看，颤颤巍巍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大名。

车辆抵达徐宅，徐怀叡迈着虚软的步伐直奔泳池，衣服都没脱直接跳了进去，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在身上使劲搓洗。

不干净了。

呜呜，他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