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炽热的阳光稍微收敛了些,阳光下三个斜长的影子,两长一短相缠在一起。
“爹爹,你走慢点呀……”方离踩着方怀远的影子嘟囔道,在父母面前可以装可爱的时候方离并不会客气。
右边牵着她的张氏抿嘴笑了笑,没有出声。
“再慢,再慢太阳就下山啦!”方怀远虽嘴上不应,但却还是稍稍放缓了些脚步。
方离笑了笑,顿时觉得自家这个便宜爹爹有些时候还挺可爱的。
虽然情形与她想象的自然温馨有些不同,不过这尴尬中又带着温情,还是足以让她心底开花。
方离抬头看了看张氏,发现她亦是嘴角轻扬,忙拉着张氏快步上前追上方怀远,左手一把拉住方怀远摇摆的右手。
方怀远身子微微一抖,脚步都停顿了一会,方离这突然拉着他的手着实吓了他一跳。
方黍的手他经常牵,但方离他却没有这般亲近过,不过只是稍稍失态,他并没有甩开这只小手,只是略不自在了下。
出来时方怀远走在前头,如今画风一变三人并排而行,很是惹眼。
方离很开心,一路上话也很多:“爹爹,我们晚些回来接黍儿下堂吧?”
“娘亲,这次我们要不要去下裕兴布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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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
午饭后陈云宴在书房看了会书,又小憩了片刻,叫丫鬟打热水洗面,又收拾了一番叫上小厮元宝便准备出门去。
“站住!你又去哪里?”陈安生刚听完当铺掌事汇报事物,正准备出门与陈云宴撞了个正着,表情有些不悦的问道。
“呵呵,我正准备去找归云阁林掌柜呢,爹你不是让我好好学着管理店铺吗,正好有个账本我有处不甚明白。”陈云宴笑着道。
陈安生闻言脸色稍缓,“我听说定国侯殉国之事现下外面已经传开了?”
“可不是嘛,前两日出门我还听到陶然居请了说书先生在说这事呢,可能是知州安排散播消息呢,现在别说建康城只怕整个天下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次定国候被匈奴袭击殉国,又死伤了那么多良将,只怕如今全天下人都痛心疾首,更是增添了天下人对匈奴的切齿痛恨!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都不能解恨!”陈云宴收起了嬉笑,声严厉色道。
“可不是揪心嘛。”陈安生叹了口气,脸色也有些深沉:“你近日里别出去跟你那些狐朋狗友胡混,现下朝中局势也不明朗,别给你舅舅惹祸。”陈安生不忘交代道。
“是,我先出去了。”陈云宴作揖答道,便跨门而出,元宝也匆匆对陈安生行了个礼快步跟上。
“爷,今日不骑马吗?”元宝见陈云宴不知为何有些忧愁苦闷,略想了会不知如何开解开口问道。
平日里少爷出门都喜欢骑马,很是神采奕奕。
“走走吧。”陈云宴闷闷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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