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天他亲自率领搜寻队,自打沃伦失踪,他几乎没阖过眼。
到今早,他心痛外加疲倦,连站都站不稳了。
然后现在他怒火中烧,全身充满了力量。
穿过城堡庭院时有人出声叫他,但赫士列特行色匆忙,根本无暇理会。
他本想迈步开跑,可在怎么说他总是御前首相,首相多少得维持一定尊严。
他很清楚众人的眼光都集中在他身,人们正四下窃窃私语,讨论他会做出什么举动。
这座城堡连同周围的土地都很朴素,位于恩特河以南,离河边只有半日骑程。
先前王家车队不请自来进驻城堡,成为城主海曼·马修爵士的座客,同时沿河两岸搜索沃伦和那屠夫小弟。
他们实在称得是不速之客。
海曼爵士虽向国王称臣,但当年马休家可是打着波利特的飞龙旗帜在恩特河为勤王奋战的望族之一,他几位兄长皆命丧于此,而这事不论瓦伦丁还是海曼爵士都没有忘记。
如今国王的队伍、马休家的部众、霍勒斯家和莫尔斯家的人马通通涌进狭小的城堡中,紧张的气氛可想而知。
国王把海曼爵士的会客厅临时征来处理公务,赫士列特果然在此找到他们。
他冲进房间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太拥挤了,他心想,假如没这么多人,他和瓦伦丁应该可以私下心平气和地解决此事。
瓦伦丁脸色凝重,整个人跨坐在长厅尽头马休的高位。
‘考珀.霍勒斯’和他儿子站在他身旁。
王后把一只手打赏马歇尔的肩膀。
男孩的手臂仍旧扎满厚重的丝质绷带。
沃伦孤零零地站在大厅中央,只有科尔.奎勒陪着她,每一只眼睛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
“沃伦!”赫士列特大声唤道。
他朝她走去,靴子在石板地铿锵作响。
她一看到他立刻大叫出声,随即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赫士列特单膝跪下,把她搂进怀里,她浑身颤抖个不停。
“对不起,”她啜泣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他说。
在他怀中的她实在好瘦小,不过是个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很难想象她竟能闯出这么大的祸。
“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她一脸污泥,眼泪在脸颊留下了粉红色的痕迹,“只是有点饿,我吃了点野果,但没别的东西吃。”
“我们马就给你弄吃的。”赫士列特向她保证,然后他起身面对国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环视大厅,寻找友善的面孔,然而除了他自己的部署以外,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