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满是蛛网和灰尘的屋子,现如今却整洁一新。
窗户大开着,风灌进来,倒带出几分清爽凉意。
家具一应都摆放整齐,以前那股酸臭的味道闻不到一星半点,
谢重楼走进来,步子都不由得迈的缓了些。
这当真是秦书瑜的屋子?什么时候收拾的?
没去管谢重楼惊讶和探究的视线,秦书瑜把小团子身上的衣服剥干净,就瞧见本该是小孩白嫩光滑的皮肤,如今却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断。
她能看的出来,有些是新伤,有些是好久以前留下的乌青。
每次谢子衿被原主打后,都默不作声不愿说,怕被谢重楼发现又吵架。
伤势没及时得到妥当的处理,就变成了这样。
原主还真不是个东西!这可是她的亲生儿子,都能下的了这样的狠手。
谢重楼也看见了,顿时眸光一深,冷意迸发,“看看你做的好事!不要你洗,我来!”
说着,就挤开秦书瑜在的位置,执起葫芦瓢舀了热水往谢子衿身上冲。
他是个粗人,动作也没多细心,瞬间烫的谢子衿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爹爹,子衿痛……”
秦书瑜也顾不得被撞的生疼的身体,说:“还是我来吧。我知道怎么把药效发挥到极致,你要实在不放心,就在旁边看着。”
谢子衿也巴巴地道:“爹爹,我想让娘亲帮我洗。”
“娘亲,你洗,子衿不会痛的,对不对?”
谢子衿对她这种无条件的天然依赖感让秦书瑜心都软化成一团,笑道:“嗯,娘亲会小心的。”
见状,谢重楼紧抿着唇角,把葫芦瓢交给她,还真搬了把椅子,就坐在旁边定定地看着她动作。
顶着一道宛若实质的压迫目光,秦书瑜也没多大压力。
她细心地避开了谢子衿身上比较重的伤势,轻伤和快好的伤则是淋上去,洗的谢子衿不但不觉得痛,还特别舒服。
娘俩旁若无人地打趣和笑。
谢子衿出生三年以来,两人从来没有这么和谐地相处过。
谢重楼带有深意的目光在女人满是肉的脸上划过。
这个女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洗完澡,谢重楼就大跨步过来揽走帮谢子衿穿衣服的活儿,秦书瑜倒也乐得清闲,顺势出了院子。
不得不说,虽然被流放到西北蛮荒之地,但谢重楼被分配的这个家,仔细瞧瞧还真不小。
除了做饭用的灶台和砍柴的地方之外,还有一大片空地,现如今已经被谢重楼利用来种菜了。当然,这也是昨天她发现那两条相声虫的地方。
但很显然,谢重楼武将出身,对农活之类的东西,明显不甚了解。
菜地里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大白菜,而且……还差不多被虫子啃光了。
这……
秦书瑜有些无语,但既然她来了,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庭院里这么好的一块地方浪费。
她转身回了屋子,翻找了没一会儿找出一把锄头,把菜地和围栏旁边的杂草全都除了个干净,再蹲下身,把杂草扔到外面去。
做完这一切,手上沾满了粘腻的泥土。
秦书瑜又小跑到旁边引水渠把手全洗干净,才扶着腰大喘气。
这具身体也太胖了点,不过干了这么点活儿,就开始气喘吁吁。
“这女人真的疯了?现在居然会主动打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