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张张嘴,更多血沫从口腔里吐出,片刻后,他有神的温和眸子最终黯然,定格住不动了,所望方向是池柠坐的方位。
收好手术刀的池柠扭头看了男人一眼,不放心地伸手探了探他脖颈,确定他彻底凉凉后,她扯过丝绸薄被将男人卷起来,而后抛下马车。
做完一切,池柠累出满额汗珠,身体因为病症而阵阵发疼,体温忽冷忽热,靠着软榻边沿,她伸长手撩起马车的所有帘子透透气。
休息了会,感觉有点力气后,池柠驾着马车离开了。
片片看不到尽头的宽阔黄土处,只有一个裹着丝绸薄被的尸首孤零零停留在原地,乌鸦在夕阳下发出凄凉惨叫。
夜里。
病中浑浑噩噩的池柠也不清楚自己将马驾驶到了哪里,实在撑不住泛疼又疲乏的身体,她蜷缩成团地缩在软榻之上,一天没进食,胃又开始疼了,简直是雪上加霜。
池柠在黑暗中睁着双眼,想着等休息一会后再起来把马儿捆住,省得它大半夜乱跑,结果眼刚闭了一下,头一歪,人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已是第二日,天光透过摇曳的窗帘照射进来,她眼球不太适应地眯眯。
天亮了!
她居然睡着了!
挣扎的从软榻上爬起来,下了马车,头顶太阳灼热,明明都临近秋季,温度还是如同春季时火热。
吞咽着发干喉咙眺望一圈四周,除了一望无垠的茫茫黄土,还是一片干旱高温黄土地。
昨日一顿乱窜,加上昨晚马儿乱走了一夜,她彻底失了方向。
回过头来,池柠往黑马的脑门上扇了一巴掌。
“让你乱走,这下好了,找不到回云都城的路!”
黑马喷着热气,似不爽被扇大鼻窦,又似是太阳过烈,晒得它不舒服。
“你还有脸生气!”
池柠又骂了一句,灼热如烈火的阳光都能将活人烤干,她还是牵着马儿找了一处堆积成小山丘的黄土坡短暂歇息一下。
将缰绳捆在石堆上,池柠同黑马讲道:“老黑,我进空间拿点东西,你别乱跑!”
“噗噗噗”
回应她的是一窜可能带稀的马连环屁。
池柠:“”
无力扶了扶额,她想吃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