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周緤竟然能想出那种毒计,实在是让人气愤啊,亏的自己当初还想封他为侯,真是瞎了眼!
祁夫人在一旁已经听傻了,项羽这是已经在雍县布下了天罗地啊,这不死定了吗?
不过,若是自己现在投降张良,活命应该不成问题吧?
正在祁夫人犹豫之际,她的手被刘季一把抓住,“军师还是心向着寡人的,但是他却身不由己,咱们快走,雍县不能去了,那边汉军更多。”
“那咱们去哪?”祁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对啊,张良刚刚那番话就好像故意说给刘季听的一样。
都这个时候了,张良竟然还在暗中帮助刘季,那自己现在出卖刘季投靠张良,张良真能善待她吗?
祁夫人忽然觉得张良也不可靠了,虽然大家同出一门,但论交情也就那么回事吧,除非张良能够看上她的姿色,可万一没看上呢?
“往回走一段,然后再向南。不能再往雍县走了,越往那边去汉军越多。”刘季也是郁闷,他开始以为汉军只是准备搜山,离开冯家山就安全了。
现在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汉军这是从雍县到夏家湾都有人在搜捕,即便他们现在找个隐蔽之处藏起来,在如此密集的搜捕之下也难以逃脱。
“可是那边也汉军啊,太危险了。倒不如赌上一把,张良和夏侯婴都对大王忠心,何不找机会求助他们呢?”祁夫人不大想走,如此严密的搜捕之下,不撞到汉军是不可能的。
刘季摇了摇头,“倘若张良和夏侯婴能这么办,不用寡人去求,他们早就主动帮忙了,必是军中有人监视他们啊,他们能帮寡人的也就这么多了。
寡人也知道回去危险,但是不回去一点机会都没有,夫人不是擅长易容之术吗?吾等找个安全的地方乔装改扮一番,逃起来就容易多了。”
祁夫人哀叹一声,“大王,臣妾易容那些东西都没带在身上啊。”
“无妨,简单乔装一番就行,尽力而为吧。”刘季说罢急忙拉着祁夫人走了,太恐怖了,项羽拿他的命悬赏封爵,昔日旧部包括樊哙、周緤在内都想要他的命,而且还要分尸!
刘季一行四人逃了一阵之后,便找了一户农家钻了进去,这家的主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而且家中也不富裕,只找到了几件破麻衣,那味道真叫一个酸爽。总裁婚婚欲醉
祁夫人发挥自己的特长,取了刘季的头发弄了些有粘性的东西糊在刘季脸上,胡子算是有了。
刘季的脸上也都抹了灰土,衣服也换了破麻衣,宝剑也用破麻布缠好,另外两名军兵同样如此。
祁夫人嫌弃那麻衣味道难闻,把刘季脱下来的衣服改了改,为自己换了一身男装打扮,也在脸上抹了些灰土。
四人准备妥当继续向南赶路,结果走着走着却发现前面又是一片湖泊,这次刘季说啥也不想坐船了,而是选择绕过去。
这一绕不要紧,恰好被搜捕他们的汉军发现了踪迹,四人慌忙逃窜,利用地形好不容易甩掉了追兵,却也累得要死,而且还饿的不行,但刘季可不敢停下来休息。
这次他们比较顺利,过了千水河之后又转向西南,用上了吃奶的力气爬上一座百丈左右的高山,其实叫一片高原更为合适。
因为刘季等人爬上去一看全是一马平川,而且还能隐约听见河水流淌的声音。
刘季知道自己赌对了,这片高原应该就在陈仓北面,他们当初走陈仓道入关时还看见了呢,只不过当时他并不知道这是一大片高原,而非是一座高山。
从此处向南走就是渭水,而向西走则是一道大峡谷,这条大峡谷的尽头应该就是阎家湾方向。
刘季哀叹一声,倘若他此前选择先到阎家湾找申屠嘉,再率领大军一起从这条路前往陇西,是否会更好呢?
当然,现在后悔也晚了,也不知道申屠嘉全军覆灭了没有。
知道了自己的大概位置,接下来的行军方向就自然定了下来,一直向着西南方向走就好了,不是先到大峡谷,就是先到渭水河边。
最终,他们先看到的还是那条大峡谷,只不过离渭水也不太远了,可以说已经接近了大峡谷的谷口。
而且他们这一路非常的幸运,非但没遇到汉军,而且还找到了一个有人居住的小村庄,从里面讨了点吃的。
介于村子里男人比较多,刘季还是放弃了抢劫杀人的念头。
可是当刘季等人来到大峡谷的时候,却赫然听见了喊杀之声,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仔细分辨才弄明白,原来这喊杀之声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而是冲着峡谷中的申屠嘉去的!
“申屠嘉!汝还不投降更待何时!那刘季值得如此效忠吗?项王念汝是忠义之士,只是误入歧途,有心赦免汝之死罪,申屠将军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啊。”
季布骑在马上,成千上万的汉军把申屠嘉那几百人团团围住。
申屠嘉哀叹一声,“在下多谢项王和季武王仁德,若让我投降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讲来。”季布耐着性子说道。
“把蜀地将士都放回家乡吧,可乎?”申屠嘉有心多说一个条件放刘季一条生路,最终还是放弃了。
“这本王不能做主,还是要问过项王才行。”季布如实说道。
就在季布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申屠嘉和蜀军身上时,刘季从高原向下望去,汉军的布防尽收眼底。
本来是密不透风的,现在却因为申屠嘉的关系,露出了一个大缺口,倘若他们能快一点,正好可以从缝隙穿过去。
于是乎,刘季等人就猫着腰拼命向山下跑,向那个缺口跑去,二百丈、一百五十丈、一百丈、五十丈,近了,过去了!
刘季心中激动啊,自己果然有上天庇佑,这都能逃脱!
祁夫人也是美目涟涟,连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站住!尔等如此匆忙,欲往何处啊?”一个声音突兀的在刘季等人的身侧响起。
刘季等人脚步一顿,转头一看,赫然是一支百十来人左右的汉军,不过领头之人却是未曾见过,只见那旗帜上写着一个斗大的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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