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芙洛拉忽然出言制止。
芙洛拉走向高个子女人,面上依然挂着得体的笑,语气却冷了不少,对女人道:“想喝茶为什么不自己倒呢?你,没长手吗?”
高个子女人:“……”
“噗!”爱玛忍不住乐出声来。
芙洛拉轻轻叹了口气,对爱玛和莉莉娅道:“看来下次我得和你们一起去送请柬了,毕竟不是什么人都配收到请柬,来月光庄园喝茶的。”
爱玛憋着笑应了声,莉莉娅十分有眼力见地道歉:“是,小姐说得对,我们浪费了请柬和点心,请小姐责罚!”
“你什么意思!”高个子女人噌的一下站起来,她挑高了细眉,居高临下地俯视芙洛拉:“是你请我们来喝下午茶,这就是你对待客人的态度?怎么,你不会真以为王子殿下帮了你几次,你就能当王妃了吧?真是天真可笑!”
女人捂着眼尾,翻着白眼讥笑。
芙洛拉弯了弯唇,她并没有像对方一样提高声线,而是语调如常,透着种从容不迫的优雅,说道:“这位女士,想必也是权贵出身吧?既然你知道主人要讲待客之道,那你的家人有没有教过你,客人也有客人的礼仪,首先第一点就是尊重主人呢?”
“你从一进门就开始出言讽刺,对我的人呼来喝去,不好意思,我完全看不出你对我这个主人的尊重在哪里。”
“我请你们过来,原本只是打算交个朋友,不过既然你们这么不情不愿的,那还是不勉强了吧。”芙洛拉的目光一冷,对爱玛莉莉娅道:“送客,别弄脏了月光庄园的门。”
“是!!”
爱玛莉莉娅体型本就比正常女性高大,给人的压迫感十足,莉莉娅把骂骂咧咧的高个子女人直接粗暴地一路推了出去,另一个女人还没等爱玛动手,就已经哆嗦着被吓跑了。
尝试交友的第一天,大失败。
不过芙洛拉毫不气馁,甚至还为排除了两个垃圾而感到畅快,她拿了块饼干放进嘴里,开始琢磨亲自出门的计划。
-
柴房里。
缺了只左耳的美人灰头土脸地搬完了柴火,正准备偷会儿懒,她的母亲唐娜过来踹了她一脚。
唐娜对安琪儿呵道:“还有那么多柴没砍呢,你还想着休息?赶紧给我爬起来干活!”
自从安琪儿当初执意用芙洛拉换取了美貌,让唐娜的富豪梦落了空,唐娜就对这个亲生女儿一天比一天不待见。
再加上上次芙洛拉过来一趟,把她们的财产全挖了个干净,唐娜整个人就仿佛提前进入了更年期,每天看见安琪儿这张不属于她的美人脸,就感觉说不出的讽刺。
唐娜又拧了一把安琪儿的胳膊肉,怒道:“都是你个没用的!你变美了又怎么样?又没人家芙洛拉那个脑子和心机,还不是害得你亲妈和你一块在这里受苦!”
“早说了男人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自己和钱!你但凡听进去一点,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你得了这张脸,到现在为止没派上半点用场!天天在这里劈柴烧火的,有哪个男人多看你一眼,帮你过好日子了?一个都没有!”
安琪儿白着脸默默听着,不甘地咬紧了牙关。
就在唐娜越说越生气,即将再踹一脚的时候,柴房里进来个跛脚男人。
安琪儿眼前一亮,迎了上去:“亲爱的,怎么样了?”
跛脚男人看了眼唐娜,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安抚地抚摸安琪儿的脸:“搞到药了。”
催.情.药,无色无味,只要一滴就能使人瞬间成为发.情的家畜。
并且,没有解药。
-
晚上六点半,尔文好不容易看完了文献,又应付完海格斯的抽背,终于可以动身赶往香雪兰宫。
尔文接到的消息是让他前往1号白房子,据说芙洛拉病重,正在那里接受治疗。
当他只身一人匆忙赶到的时候,白房子里只有二楼的一间屋子亮着灯,尔文想都不想地跑了上去。
然而屋子里并没有他想见的人,有的只是一个长得和美神雕像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是谁?”尔文皱起眉,“芙洛拉呢?”
他早就忘了这张美丽却有着无数复刻品的脸属于谁。
安琪儿撩了下额边的发丝,垂眸道:“其实……她没有生病,她说她只是想殿下了,让殿下在这里稍等片刻,她随后就到。”
安琪儿拿起茶壶,倒了杯凉红茶,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她把茶杯递给尔文:“殿下,请边喝茶边等吧。”
尔文打量她一番,心里虽然有疑惑,可内心却被更大的喜悦占据,没多想地接过茶杯。
芙洛拉说想他了,嘿嘿。
就在他的嘴唇即将碰上杯沿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声响,尔文放下茶杯,跑到窗边去看。
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芙洛拉!”他冲楼底下挥手。
安琪儿脸色一白。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巧合,还是谁泄露了计划?!
安琪儿来不及深想,急忙趁着尔文不注意躲了起来。
芙洛拉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尔文,她刚结束了第一天的亲自走访,正好有些口渴,上楼之后,看到桌上有新倒好的茶水,她直接拿起就喝。
“你不能喝那个!”安琪儿忍不住冲了出来。
芙洛拉一惊,随后眯起眼打量安琪儿:“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喝这个?”芙洛拉看了眼空了一半的茶杯,“茶里有毒?”
尔文神色一凛,当即拔.出腰间的剑指向安琪儿:“你往茶里下了毒?!”
爱玛和莉莉娅也愤怒地看向安琪儿,三个人的眼神仿佛能把安琪儿当场生吞活剥。
“不、不是毒……”安琪儿吓得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茶里的催.情.药本就药效大,更何况安琪儿私心加大了剂量,不过几句话的工夫,芙洛拉已经开始感到不对劲。
她的面颊泛起两团绯红,分明是凉爽的夜晚,她的身体里却好似有一股火,从某个地方慢慢蹿了起来。
“我好像……”芙洛拉咬了咬唇,难忍道:“知道这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