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凭借本能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把奇怪的东西扯出去,可就在手指即将摸上去之前,对面的人又开了口。
“别乱动,”罗伊的呼吸声有些沉,停顿片刻,“不是烫么。”
这和烫有什么关系?
芙洛拉现在只感觉嘴巴里仿佛钻进来条泥鳅,滑溜溜的,又有些黏糊,原本还是冰凉的,却在她舌尖表面来回摩挲了几遍后沾染了她的温度。
在两者温度十分接近的情况下,被低温暂时麻痹的感官就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它的触感像极了人柔软的口腔内壁。
意识到这一点的芙洛拉顿时觉得脸更烫了。
脸颊的红晕像燎原之火一下子烧遍了全身,连带着白皙的脖颈都泛起了淡淡的红。
她呜呜叫了几声,不管不顾地上手握住了这奇怪的东西。
圆柱状,粗细刚好够芙洛拉一只手环握住。
她整个人一下子僵住,同时敏锐地听到有人轻轻地抽了口气。
芙洛拉当场哭了出来。
不是她满脑子颜色废料,此情此景之下,恐怕是个人都会往那方面去想,虽然这东西原本是凉的,长度也十分可怕,可她对面坐着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被称为神的神奇物种,就算在某方面与常人不同也并不奇怪。
芙洛拉感到羞耻又愤怒,呜呜直哭,泪水很快把眼前的墨绿丝带打湿。
……
当芙洛拉发现自己可以流畅地哭出声时,蒙住眼睛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她慢慢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这是她自己的房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来的,似乎只是一阵天旋地转,她就从摆着棋盘的桌几前回到了这里。
她直奔浴室而去,对着镜子查看自己的舌头,除了过分鲜红湿润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唯一的异常就是,她刚才被热水烫伤的地方不疼了。
原来这就是他问那句话的原因?他这样做,只是为了帮她治疗烫伤?
所以那东西……不是她想的那个?毕竟就算是神明的那玩意,应该也没有疗伤的功能。
芙洛拉松了口气的同时,仍是在差点失去某样第一次的惊魂未定中继续抽泣了一会儿。
-
罗伊在原地僵坐了很久。
他对面的座椅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只剩一条墨绿的丝带孤零零躺在那里。
罗伊慢慢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触手上,泛着点点莹蓝的透明触手末端,一圈鲜红的口红渍格外显眼,尚有余温的津液顺着尖端慢慢往下淌,拉出一条晶莹的银丝。
他被烫到似的移开视线,又忍不住不断看回去。
脚下的蓝色池塘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