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是朕拿的,是朕亲手用的,你们还有理由胁迫她一个女人?”君倾澜凌厉的眼锋,扫过房中众人,他们皆是浑身颤抖。
杨老将军字字血泪,“皇上!微臣们难道不是为了您着想吗?姜逸乃是皇嗣,您唯一的后嗣,微臣岂敢轻易害他啊?
可您才是唯一的天子啊!这大晟朝没了您……天就要塌啦!
皇子殿下年纪尚幼,他如何撑得起来这大晟朝的天下啊!”
“撑得起撑不起,朕都不能拿孩子的命,换自己的,滚出去!”君倾澜捂着胸口,沉声大吼,把屋中的人都清理干净了。
房中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他伸手想去摸一摸姜清颜的脸,姜清颜却用力将他的手拍开,“君倾澜,你连我也骗!”
他早就醒了,却一直蛰伏着,在等这一刻!
他把救命药给了小逸,他的命……就没人来救了!
君倾澜握着她的手,唇角扯出一抹笑容,“抱歉,是朕对不起你,可朕想……好好当一个父亲。”
他明明是小逸的亲生父亲,却让他从出生就背着野种的骂名,他明明可以把他留在身边疼爱,却让他出走去了大燕。
如此周折,原本属于他幸福快乐的童年,被折腾的支离破碎。
他也本该天真烂漫,如今却早早背上了责任,做了太子,负了压力。
如今他再为了活下去而牺牲他的命,那他就枉为人父了!
“颜颜,别伤心,你我都为人父母了,该先为孩子考虑。”君倾澜看着睡在身边的姜逸,他的脸色渐渐有了好转,他是十分安心的。
姜清颜哭的再多,抗生素也没有了,被君倾澜打进了姜逸的身体里,她只能为他配药,让姜逸喝了药,清除残余的毒素,慢慢的好起来。
姜清颜看着君倾澜一日比一日消瘦,甚至连眼睛里都全是血痕,心被彻底掏空了。
君倾澜见姜逸醒过来,便每日都跟他在一起,他们父子俩没什么空闲跟姜清颜说话,但是君倾澜抱着他见杨老将军和杨煜,他们的交谈,倒是多了许多。
姜逸一边养身体,一边熟悉朝政,他异于常人的智慧头脑,折服了杨老将军和杨煜,他们敬重姜逸,小小稚童,却有如此才能。
他被君倾澜抱在怀里,与他如出一辙的容貌,更是极具威严,令人不敢小觑。
如此五日,姜逸已记下了君倾澜说的不少,君倾澜还写了很多东西给他。
月光下,父子俩趴在书桌前整理文书,君倾澜问他,“贞观政要可背下了吗?里面最重要的一篇是什么?”
姜逸点头,嗓音清亮道:“君道第一。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
姜逸背诵的熟稔,自然是通晓其意,更铭记于心的。
君倾澜轻抚着他的头,笑容和蔼,“你聪慧异于常人,为君之道你熟悉,将来必然不会比朕差,大晟朝有你是大晟朝的福气。”
他自己也没想到,会生出姜逸这样聪慧的孩子来。
他年幼时,长兄先太子曾赞他是天纵奇才,可他的孩子,却更加青出于蓝。
姜逸听着这话,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父皇,你不是说我们都会没事,回到雍京城去的吗?”
“是,等回到雍京城,你的身份变一变,就是我朝的太子殿下了。”君倾澜揉着他的脑袋,让他看了看自己手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