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处处都是。自古以来,对于火焰,人们带着期望与恐惧这两种复杂的情绪。
即使这样的火焰是没有温度的,本能的,促使着人们远离。
时间仓促,在没有温度的火焰中穿行,眼睛被火光晃花了眼,以至于,当穿过榕树林后,富鬼和袁清泉,没了踪迹。
“奇了个怪!”张耐嘟囔:“富鬼背着袁清泉,走在我前面,怎么走着走着,他俩不见了。认路的能力还比不上我。”
阿达从张耐背上下来,蹲在地上,捏了捏地上的土,回头看看,苦笑说:“我们走过来了榕树林,但回头,却不是榕树林。这可好,回头找人都不知道方向了。罗德,你知道些什么吗?”
罗德摇头,干枯的嘴唇上都是裂痕,如枯萎干裂的树皮一般,他舔舔唇,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这般的情况。”
张耐揉揉眼睛,努力辨别着方向,良久,他忧伤的说:“仔细看,我们走过来的路,是在变换的。光影之间,扭曲了些许弧度,看久了眼花。”
阮碗托着下巴,往回走了两步,在也走不动了。明明前面空空如也,她仿佛撞上了一堵墙。阮碗皱着脸,用手敲打,却又是空无一物,手可以往前伸,但是很快,又被某种力量,推了回来。
“怎么啦?”张耐扶着阮碗的肩膀,问:“咋突然要摔倒了!”
阮碗写道:“来时的路,没了。只能往前走了。”
张耐张张嘴:“那,富鬼和清泉”,那句“怎么办”,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办!能怎么办,他们被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只有向前的方向是可以走的,他们还能怎么办!
张耐悲愤交加,忍不住扔了把火符,扔向来时的路。火符扔出去的时候,火焰极旺,极快的,火焰小了,一股风吹来,烧了半截的火符,糊在张耐的脸上。
“走吧”!阿达锤锤腰,说:“往前走吧,他们会没事的。也许,我们会在终点见面。”
终点!这条路的终点是什么死亡吗!
沿着已经规划好的道路,阮碗一行如同在玻璃管穿行的蚂蚁,看不见玻璃,但处处被限制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走着,走着,走着!
阿达年岁已高,已经走不动了!张耐虽然年轻,但是长久没吃东西、没喝水,他的身体也吃不消了。
张耐扶着膝盖,擦擦头上的汗,说:“不成了,我走不动了。小师妹,你们先走吧,让我在这谢谢。”
阮碗皱脸,哎呀喂,二师兄啊,你以为你在春游了,还歇一歇。只怕你有命歇,没命站起来。
阿达也喘着气:“丫头,你先往前走。我不成了,又渴又累,已经走不动了。我留下来陪张耐,你们走吧。”
罗德的嘴角翘翘,又极快的隐藏起来,说:“加把劲,前面,就到了。”
阮碗低下头,将身上的外衣服脱了下来,同时,也脱下来张耐、阿达的外衣。她一声不吭,将衣服撕成条状,连在一起,结成一根结实的绳子。
“小师妹,你编绳子做什么”,张耐摸摸路在外面的胳膊,秋风瑟瑟只穿着背心,他有点冷啊。
阮碗试了试绳子的结实程度,满意的咧开嘴,拿着绳子冲着张耐晃了晃!哼,用绳子绑着,这回谁也走丢不了。
张耐、阿达、罗德叠起来,被阮碗捆在一起,绑在了自己的背上。张耐被阿达、罗德夹在中间,苦着脸说:“小师妹,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阮碗摇摇头,继续背着人往前走。在秘境里,她受够了认识的人,一个个离她而去,她无能为力,痛侧心扉也无计可施。
现在,只是背着,又不重,她怎么会听张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