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说的倒是对,她是女子,抛头露面,着实不像话。
整个老宅里的,大多是些来帮忙,并被她家许银钱报酬的农家汉子们。
他们当然瞧不出来刘芸那对红玉髓耳坠与她一身打扮格格不入。
顾兮兮却是瞧的认真,这对红玉髓耳坠做工精致细腻,与以往刘芸佩戴过的风格大相庭径。
而且红玉髓耳坠上带着些许尘埃,应当是被放置已久,最近才被拿出来的。
巧了,刘芸不就是这几日,才回的大牛村?
她又在李家老宅里住,从那梳妆台和嫁妆箱子里挑点首饰出来,顺理成章。
“什么红玉髓耳坠?你看错了吧。”刘芸心虚着,忙去遮掩两侧耳垂。
这一抬起手,倒是又露出来腕上的两个清透冰种玉镯子。
“这个也是我娘嫁妆账目里面的吧,玉玦庄上好的镯子。”李君泽跟着补充。
“胡说!这是我自己的镯子,我自己在玉玦庄买回来的。”刘芸狡辩。
“是与不是,去玉玦庄一看便知。他家都是有收据的,而且每一批镯子选取石料不同,出的品次货色都是不尽相同的。“
“大伯娘说是自己在玉玦庄买回来的,咱们将镯子带过去让他们一看便知。”李君泽不慌不忙回击。
刘芸面色青色一片。
“那个金簪子好像也是咱们的,还有腰间的玉佩,背面写的是‘王’字啊.”
顾兮兮围着大伯娘刘芸转一圈,犀利目光尽数指出她身上不属于自己的物件。
“好好好,都给你们!算我倒八辈子大霉。”
刘芸再不要脸,也知道自己当大嫂的拿妯娌东西,传出去的话,能被人戳断脊梁骨。
更何况,她是上阳庄刘家的女儿。
若是这种丑事传播出去,那坏的可就是整个刘家女儿的名声。
多年来膝下无所出,刘芸跟老李家这边的关系,除去逢年过年,甚少走动。
她还是同娘家人亲近,也更在乎刘家多些。
要不说,刘柱子的婚事,她张罗着出大力呢!
到底是顾及娘家多。
李君泽到底不是贪婪之辈,只是将当初他爹置办下的东西,他娘的嫁妆,属于他家的那份儿,尽数搬走。
可整个李家老宅,几乎都是李承孝置办下来的。
这一下子,直接将李家老宅帮空。
就差那些个锅碗瓢盆的,嫌重还麻烦,才留下来。
东西系数堆在茅草房空地上,还好有空闲出来的大片菜地,否则都不一定能放得下。
“这些咱们等过完年还带去严州城?”王双花望着满地的东西,傻愣着眼出声询问。
“那自是不能的。”李君泽摇头。
“那这些可该咋办啊?”王双花继续呆愣着反问。
搬走东西的时候,可好生出一口恶气。
眼下东西搬回来,才意识到,去留又是个大问题。
总不能一直堆积在茅草房这边的小院吧。
“依我看,要不咱们重新建个宅院吧。”一直沉默的李承孝发声。
堂屋里,其他三双眼睛齐唰唰看向他。
“大牛村是咱们的根,在这里总归要有间房子的。”
“这茅草屋冬日漏风,我看早该建个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