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
慕时雨眉心紧皱。
酒长老断臂的伤口十分整齐,逃亡路上已经点穴止住了血,但夏季多蚊虫,从青山来到盛京的路上伤口边缘已经腐烂。
用上了止疼的药粉,酒长老的脸色渐渐好了些,身子还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在逍遥仙和慕时雨给他清理伤口重新包扎时,将在青山道观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观主试图离开青山道观,那日电闪雷鸣,观主前去挑战阵法,凭借着强大的修为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雷击。意识到了阵法的厉害,为了消减阵法的威力,竟然想用道观的弟子去献祭阵法。”
“真是个疯子!”
逍遥仙替酒长老包扎好伤口,坐到椅子上用帕子擦手,满是皱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的话却如洪钟一般。
“千年来从来没有守脉人想过离开道观,谁也不知道离开道观会发生什么,观主这是在拿天下安危当儿戏!”
慕时雨的心沉到了谷底。
荀雾被雷击的那天,就是她送信的那天,到底是什么让守脉人不顾天下安危也要离开呢?
仔细分析着,绝对不止是想知道预知的内容,一定还有更加重要危急的事情,逼得他不得不解决。
酒长老瘫在长椅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很少见观主出手,但每一次出手,都好像比上次厉害了好几倍,那拂尘的丝轻轻一缠,我的手臂就断了。”
逍遥仙神色凝重,端起已经凉掉的茶喝了一口,目光沉沉地道:
“能从观主手中逃出,还活着就已经不错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目前还无法离开,以后可难说没有先例,无从参考。”
说着,酒长老看向站在一旁沉思的慕时雨,“事关重大,只能告知陛下和北静王。”
守脉人守着龙脉。
若守脉人离开,龙脉损毁,天道震怒降灾,岂是凡人所能抵挡。
慕时雨收回思绪,看着屋内两位白发老人,本应享受晚年的年纪,却又因为此事担忧,心情复杂地道:
“酒长老您先在这里疗伤,此事我会告知陛下。”
“好。”酒长老明白如今慕时雨对赫连川的重要性,想到那日的小孩,有些好奇地问:
“那位叫阿景的小孩儿与陛下有几分相似,是否与陛下有关?习武资质绝佳,此前有收他为徒的想法,只不过现在不行了。”
在酒长老心中,即便赫连川再怎么喜欢慕时雨,也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而慕时雨既然已经选择了赫连川,定然会接受此事,很自然的问了出来。
“哪个小孩?”逍遥仙没见过赫连景,有些茫然。
长期待在医馆内,没有再去过将军府,对于长得和陛下相似的小孩也有几分好奇。
“父亲军师捡回来的孩子,雪城那边小孩长得相似很正常,陛下也有女帝的血统。”慕时雨不会向他们透露赫连景的真实身份,提及此次前来的目的,转移了话题:
“师父,凝神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吗?我想找到能根治陛下头疼的办法。”
赫连川头疼的事情早就不是秘密,十年来花费重金求药,至今也没有根治的办法。
慕时雨始终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