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揣在那个醉汉身上,那个醉汉一声惨叫,飞出了门外。
还好我闪得快,没有撞上那个醉汉,不过这一下,我也进到了这个房间里来。
现在,这个房间里的外人就剩下我一个了。
三途不耐地抱胸看我,“铃木大小姐,你一而再再而三这样,我都怀疑铃木集团对我们有什么意图吗?”
我又得到了一次来自Mikey的保护。尽管他本意可能并不是保护我,但这就像我刚穿越过来时,明明要救Mikey,最后却被Mikey救下,今天命运又让我们有了交汇,就像注定的缘分一样。
在所有人都等着我出去的紧张环境下,我仍是盯着Mikey,故作轻松地对他说了声,“嘿,你帮了我大忙,无以回报,唯有以身相许。”
我并不指望这句话能调戏了Mikey,让Mikey对我有所动,只是我总要迈出和他认识的第一步,我尽可能的想要这一次的互动更高效一些。
而出乎意料的,Mikey好似愣了一下。
三途春千夜已经受不了我了,来抓我,道:“你这个女人,够了。”揪着我的衣领就要把我扔出去。
“三途。”Mikey的声音传来,褪去青少年时残留的温柔,更加冰凉冷漠,“你对女人太粗鲁了。”并不是教训的口吻,只是平直的一个陈述句。
可效益却很强。
三途愣了一下,松开我。
九井一和灰谷兄弟也诧异的巧了一眼Mikey。
Mikey可不是对女人好的绅士,竟然说出这种话。
Mikey原本不会管,只是那句“以身相许”像是打开了记忆闸门,不,不是打开了,是他十年来一直控制不住地回忆的点点滴滴。
初见真夕子时,她雀跃却又小心翼翼道:“不用,不用以身相许,我只是没有钱也无家可归,需要一个落脚的地儿而已。”
十五岁的真夕子,脸上什么情绪都藏不住,稚嫩又可爱,有时候很怂,又有时候却又像小老虎一样张牙舞爪,很鲜活,可那样鲜活的样子只在记忆中了。
以身相许并不是常用词,没想到今日又听到了。
每一次看这个女人的眼睛,她的眼睛也是那般,有点怂,又有点张扬。
他几乎快要忘记了,真夕子离开的时候,也是她这样的年纪,那么小吗?
十七岁,太小了。
Mikey感到嘴巴很干,心里想抽烟一般犯痒,他点燃一根,送到自己口中,氤氲在烟雾里,似乎大脑也可以跟着一起模糊,就可以忘掉,真夕子并没有十七岁以后的未来,她说的陪伴也是虚无,这些年都是空寂的度过的。
她死了,他也总想在哪里睡去,然后做一辈的梦,梦里她在画画,他静静地看着她。
我看见Mikey闭上眼睛,嘴微微张开,烟雾缓缓从口中飘出扩散,隐隐约约遮住了他的脸。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感觉他好似更颓废了。
他问了一句,“你多大了?”
我连忙道:“十七。”
便听到他缥缈的声音,“果然是十七啊。”
如果是她就好了,他多希望她能活下来,看看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