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朕说错了吗?”陆鹤川忆及旧事,目光愈发淡漠,冷冷地从陆鹤风的身上扫过,声音冰冷又威严道:
“不过现在母后帮不了你了,朕想将你关在这里,你没有任何办法。就算你在外结交再多的臣子,也不会有人冲进来救你。换而言之,朕若是现在就想杀你,你又能怎么办呢?”
陆鹤风像是一下子被人抽走了力气,浑身发软地渐渐滑落在地上,掌心层蹭破了皮都丝毫没有反应,盯着陆鹤川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不甘,以及对皇位的无限欲望。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做不到,永远都不可能。”陆鹤川一眼就将他看透,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他的心思,随后又不耐烦地朝狱卒挥了挥手,道:
“朕乏了,慎刑司也没他的容身之所,直接丢回慈宁宫吧,正好让他们母子团聚。”
“是。”狱卒恭敬地应声,恭送陆鹤川离开慎刑司后,就一点儿不客气地让人将陆鹤风抬了出去,一路押送着到了慈宁宫。
门口的丹秋定睛一看,亦是吓了一跳,三步并两步奔进去禀报太后,和几个宫女将恒王扶进了宫。
彼时太后正在念着经书,宋清予在一旁陪侍着,一听见消息就急匆匆赶了出来,看见陆鹤风的一刹那红了眼眶,颤声道:
“皇上竟然把你折磨成这样......他这次竟然这么狠心!”
陆鹤风有些没面子地别过头,闷声道:“母后,先进去再说吧。”
“好......好......”太后慌忙张罗道:“你们先去伺候恒王沐浴更衣,再让小厨房备些平日里他爱吃的点心来!”
许久后,一切终于收拾妥当,陆鹤风也终于找回了曾经的一些风度,平静了心神,叹息道:
“这些年虽说和皇兄争执不断,但是他这么强硬,还真没几回。”
“是啊,上一回还是他以为玉烟去世的时候。”太后冷厉的面容染上愁色,埋怨道:“这玉烟还真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让皇帝牵肠挂肚的,也不知如何是好。”
宋清予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此时见二人都没有出声,才拿捏着分寸接话道:
“其实这也未必是件坏事,皇上越是在乎苏南嫣,正好说明她是皇上的软肋,若是能在恰当的时候刺上一刀,那才叫一击致命呢。”
“你说的倒容易,皇兄待她那样好,她怎会帮着我们?”陆鹤风反驳道。
“王爷别急,您仔细想想,”宋清予并不恼,反而轻笑出声,道:“苏南嫣不会帮我们,但是并不代表玉烟不会。”
太后忽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间抬头望向宋清予,犹疑道:
“你的意思是,等到她想起之前的事情,自然是会恨透了皇上?可是之前的事情明明是咱们......”
“是谁做的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玉烟认为是谁的错。”宋清予目光清明又锐利地看着太后,微微笑道:
“到时候,她才是我们最好的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