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宜大感震惊。她万万没有想到,那传唱不堪的歌谣,竟是六妹让人散播出去的!
“你为何要置我的名声于不顾啊?”她微皱眉宇,几乎有些埋怨李令月。
“不利用悠悠众口,南阳王岂会改过自新?”李令月反问一句,解释道:“南阳王待你若何,百姓不议论,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他们对你的轻视和嘲笑,不过是藏于口内罢了!既然如此,索性将事情闹大,让南阳王府成为百姓的笑话,南阳王就会自己出面来终止流言了。”
“你怎料定他会出面?”李昭宜则认为卫幽一早就不在乎她的颜面,百姓的流言,他也不会在乎。他今次会站出来,表示他对她的爱重,不过是……“因为你手上握有他的把柄是不是?”
李令月默了片刻,笑了。
“原来五姐还把我前两天说来吓唬他的话当真了……五姐真是多虑了。”她并不想与李昭宜谈论卫幽暗地里做的那些事,说着便把头前的话题拉了回来,道:“看来是南阳王先前太令五姐失望,以至于五姐认为,他会容得你公主的尊严被百姓践踏。实际上,他岂能不顾及?退一步讲,他就算不顾及你的颜面,王府的颜面,他总是要的。”
听了这些话,想到现在这个结果,李昭宜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终归,她应该感谢六妹。
“月儿,我与王爷能有今日之局面,多亏了你。”
“五姐不怪我手段龌龊便好。”
“哪里龌龊?”李昭宜一本正经,“那舞姬挽裳早就该死!从一来到王府,她就仗着王爷对她的宠爱,屡屡挑衅于我。这一回,她是想当王府的妾室想疯了,罪有应得。”
李令月倒也不以为意。
却说南阳王卫幽离开怡安居,乳母张嬷嬷就一路跟着他。得到机会,她便对卫幽道:“王爷,适才在怡安居,您为何不让那挽裳把话说完啊?她假意怀孕,说不定真是六公主教唆。”
“是六公主教唆又能如何?”卫幽心中烦闷不已,脚下走得飞快。“本王还能与她计较这是非曲直不成?”
“老奴看这六公主,确也不是省油的灯。”张嬷嬷叹息一声,随即劝慰道:“王爷莫气,这南阳郡到底是您的地盘。只要她一走,王爷再把晓岚苑那些姑娘接回来便是……”
卫幽不禁顿步回头,神情严肃道:“奶母,从今往后,你不仅不可对王妃无礼,还得将她当菩萨供着。”
张嬷嬷听了诧异,心中不解。
“记住我的话。”卫幽却不与她多言,只郑重提醒一句,转身重新迈开了步子。
张嬷嬷愣了半晌,望着日上三竿的太阳,觉得有些刺眼。
城南街巷,王府的布告很快贴了出来。众人得见,皆是哗然唏嘘。
冰镰经过停留少刻,便回到了刘恭等人落脚的一间废弃的民宅。
听了他带回的消息,刘恭便吩咐白孝先道:“可将曹大公子泼醒了。”
白孝先于是去外头打了半盆水来,哗一声泼到了曹瑸脸上。曹瑸猛然惊醒,站起来就往刘恭跟前扑,怒道:“我杀了你!”
这两天他屡屡醒来又被迷晕,简直受够了!
刘恭立时躲到冰镰炙焰身后,只从他们当中露出半张脸道:“是六公主命我这么做的。”
“六公主?”曹瑸不信。“她到了南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