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君后背一僵:“此话,过于粗鲁。”
墨砚寒嘻嘻地笑了:“仙君可以在心中默念,我相信仙君言出必行。”
沈怀君同意了,重新躺回卧榻,盖上了大氅。
墨砚寒瞧着清冷仙君圆润小巧的耳垂,从一开始的白皙,慢慢发红,到最后如樱桃般的熟透,心里痒痒的,看着甚是有趣。
而沈怀君的薄唇抿得紧紧的,良久之后才问道:“到时间了么?”
“到啦,明天早上也要同样重复几遍。”
“……行。”沈怀君艰难地答应了。
墨砚寒做的第二件事便是把成堆的古籍塞给了钟玄南。
“你想拜仙君为师?”墨砚寒叉腰气势压人。
钟玄南目光坚定:“毕生所愿。”
墨砚寒点点头:“很好,信念很坚定,但你必须意识到仙君本人不愿收徒,你只能当外门弟子。”
随即手指指向成摞的古籍:“瞧见没?替仙君摘录鬼修出没的记载,慢慢熬吧,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座下弟子。”
“哪位修仙者不是头破血流、历尽艰苦?我可以!”钟玄南立刻拿起了笔。
墨砚寒瞧着这一幕,瞧瞧地对波舍吐槽:“啧,修仙世家的这群小公子,可真是好忽悠。”
第三件事是重中之重,傍晚,墨砚寒理直气壮地抱着被子跨入主卧。
沈怀君正手握着一截书,打算看完睡下,眼见着少年走到美人榻前放下铺盖。
“这是我的第三点要求,要与你同吃同住。”墨砚寒一边整理被子一边讲道。
沈怀君不明所以,但少年的要求并不过分,他点点都同意:“你费心了,来照顾我。”
墨砚寒心中冷哼一声,心想我才不是为了照顾你,本座是心疼我们鬼域的悬霜草,从此以后同吃同住,他可要看紧了这人,绝不能再三五天晕一次了。
这次,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人给养肥了!
而沈怀君虽觉得这些要求不合理法,但归根到底是小打小闹,对他产生唯一的严重影响是隔日清晨,他见到钟玄南时,半睡半醒,意识朦胧地说了一声。
“白笙是蠢猪。”
说罢他闭了嘴,意识到自己失言,而钟玄南傻乎乎的呆愣在原地,点了点头附和道:“啊,沈仙君,在下也是这样认为的!”
“……”
沈怀君心中长叹一声,拿过枕边的温茶清醒意识,问:“你来何事?”
他昨天已经得知了钟玄南被当做免费苦力,留在了小院里。
钟玄南拱了拱手正色道:“家人担心我,三番两次想来竹林小院寻我,知仙君喜爱清静,特地来向仙君请示。”
沈怀君皱眉,想了想:“我养病不喜喧闹,离小院的不远处有间赏花阁,你且在那里会客吧。”
“是。”钟玄南恭敬道。
钟玄南吃过午饭后,来到赏花阁会客,先是钟家长辈前来,将他狠狠斥责一顿,而后母亲寄了一封信,叫他详述原由,最后是表妹钟婉的探望。
“表哥,你离开这几日,外面都翻天地覆了!洛河氏的小女本有意拜白笙为师,如今也打了退堂鼓。”钟婉一边嗑瓜子,一边神神秘秘地讲起外边的八卦。
钟玄南一惊:“当真?”
“是呢。”钟婉想起当初的场景:“你走之后,白笙仙君很没面子,打算提起洛河氏来长长面子,谁料那族长直接推脱说小女患病,这一百年来打算养在家里。”
一百来年养在家里,言下之意便是不拜师了。
“白笙仙君的反应?”
钟婉唏嘘:“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捏碎了酒杯,拂袖离去。”
身为一名仙君,被两次拒绝,已是极大的侮辱,何况白笙享誉九州,怕是这半年都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资谈。
最后一位前来拜访的人是高灵曜。
高灵曜满脸倨傲坐在桌前,十分正式地询问:“师尊派我前来问你原因。”
“无他,发自本心而已。”钟玄南道。
便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甘愿拜一个病秧子为师。
“发自本心?”高灵曜重复着这句话,嘴边忽然露出一抹讽笑:“那沈怀君肯收你为弟子吗?”
诚然,沈怀君没有要收徒的意思,但钟玄南瞧着这人满脸不屑,心头忽然涌起一股火气,怎么?外门弟子就不是弟子了么?
钟玄南直起后背,坦然一笑:“是呀,沈仙君已经打算收我为弟子,只是他身体不便,需要养病痊愈后,再焚香沐浴、叩拜清霄众山收徒。”
“真君为何脸色阴沉,是不相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