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点。”
穿上拖鞋走出卧室,敬默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戳破了她的白日梦。
隔坐在茶几两端,他指着音芙嘴角残留着胶质的黑色液滴,“你中午是蘸着石油吃了顿饭?”
顺着他的指向伸舌舔掉嘴角右下侧的胶质物,音芙点头说道:“只吃了一点儿,不用担心我哦,我不会中毒的。
先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
说着,她拿出一件系带式的灰色围布朝敬默走过去。
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敬默抬手压下遮过眉毛的头发,“其实我觉得街上随便找一家理发店花个十五二十块剪的头发就挺好。”
“不对~只会对理发师说‘剪短就行’这几个字可是不行的哦?”
在他脖子上绑好系带,音芙站在身后道出他理发时的随意态度。
听她这么说,敬默不乐意了:“你敢不敢再勒紧点儿?像我这样的,选择发型并不重要,就算是颗光头都没问题。”
松了松不自觉勒紧的系带,音芙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那就光头喽?”
“你真要剪就当我没说。”
敬默战术性退让。
拿出小剪子在他头上前后左右比量几下,音芙没像普通理发店的理发师那样先洗后理。
她胸中自有沟壑,剪下来的头发都聚成一团浮在半空。
身前没个镜子,敬默现在不好判断音芙到底给他弄成了什么样,只有剪子不时划过耳边的凉意让他感觉到这是胡闹般的居家理发。
“要开始推喽~害怕的话就闭上眼。”
换出不太正常的推子,音芙提醒道。
用余光看到她手里的玩意儿,敬默老老实实闭上眼。
音芙手里尖利的深黑色物件说是凶器都不为过。
几分钟后,好似大病临终时的嘶哑声音终于停下。
“别动哦,脖子要擦一擦才算完成理发。”
见他有起身的趋势,音芙拿出一块形同海绵的东西扫着他的脖子。
系着围布的敬默没能看到,前不久音芙在他脖子上圈出的红色细圈又亮了些许。
“我都没感觉到头发落脖子里,你真是多此一举。”
在脖后摸了一把,没摸到任何碎发,敬默侧头看着她身旁被理下来聚成团的头发说道。
仔细收好他的头发,音芙叉腰看着他笑道:“真帅!”
“公母都认的,不用你说。”
在长相这方面,敬默毫不自卑。
给敬默稍稍强化了一下兼当钥匙的保护圈,音芙摸了摸他的额头,问:“可以帮我一起准备晚饭的食材嘛?”
额头上抚过腻凉的触感,敬默跟在她身后进了厨房。
从音芙手里接过五六个土豆放在小盆子里,他拿着削皮刀坐在垃圾桶前说道:“其实我觉得现在就准备晚饭有点太早了。”
现在才三点五十多,他午饭还没消化完,准备晚饭确实为时过早。
身后有序漂浮着一队菜和肉,音芙站在洗碗池前拧开水龙头说:“我身后的这么多东西,都是今晚要吃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