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颐的家在一处封闭性很强的小区,两人进到家里。
占地面积挺大,装潢很温馨,角落里有各种少女心的风铃,娃娃抱枕,窗帘死死的拉着,密不透风。
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压抑又温馨的氛围。
“你还挺有少女心。”孟潺随手将掉落在地上的娃娃捡了起来,“这么多娃娃。”
虞知颐缓慢地眨了眨眼皮,轻声说“不是我的。”
“嗯?”
“……是我姐姐的。”虞知颐将客厅的灯全部打开。
孟潺都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姐姐,随口一问“是吗?她不住这?”
虞知颐的表情有一丝黯然,眼皮深深的下敛,嗓音极轻,“她死了。”
孟潺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劲,没问了,脱下了大衣,转移话题,“你手伤了,要我帮你洗澡吗?”
“不用。”虞知颐想也没想,看到孟潺疑问的眼神,面不改色地回答“我自己可以。”
孟潺看了看他包着绷带的右手,还有擦伤的左手,很怀疑他自己能不能行。
虞知颐看出了他的想法,眼皮一低,很羞涩地说“我害羞。”
孟潺:“……”
他都这么说了,孟潺也就随他了。
“有事叫我。”
虞知颐沉默地站在花洒下,任凭花洒的水落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缠着绷带的手无力的垂落着,整个人像卡壳了一样。
每次虞知颐回到这个公寓,他的情绪就会不受控制的僵硬化,这里无处不是令人窒息的气味。
耳边花洒的流水声将他与外界隔开,闷暗的压抑黑雾似的缠绕在他身边。
一种浓重的自我厌弃感在他心里涨潮,所有的情绪理智慢慢被淹没,眼前又如往常一样,一片黑。
虞知颐没法控制这种乱糟糟的情绪在他心里发散,看着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疤痕,一股没来由的自我恶心感让他烦躁。
好恶心。
“虞知颐。”
敲门声将虞知颐糟糕的思绪拉回现实,孟潺的声音在门卫模糊不清,“你能行吗?”
虞知颐从发散的思维清醒了过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又不受控制的木僵了起来,他以手掩面,无声的嘲笑了自己。
真没用。
“我可以,哥哥。”虞知颐用正常的语调回他。
虞知颐穿着浴袍出来,刚洗完澡的脸蛋极其净白,唇色又红又艳,碎发湿漉漉的,眼神裹着一股刚洗完澡的雾气。
孟潺不禁欣赏了几秒,朝他走了过来,“手碰到水了吗?”
虞知颐下意识的把右手往后藏,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刚想说点什么转移这个话题,孟潺就已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伸到眼前。
虞知颐的右手除了扭到了以外,还有一大片的破皮,可能是刚刚淋到了水,虞知颐又不好好包扎,血渗了出来,倒有几分血肉模糊的样子。
孟潺面无表情,抬眼看他。
虞知颐抿了抿唇,没说话。
“逞什么强?”孟潺冷冷地说他,把他整个人拽到沙发上,拿出了药箱和绷带,帮他涂药。
虞知颐一痛,下意识想收回手,孟潺动作强硬,警告他“别动。”
虞知颐乖乖地不动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孟潺,眼神痴迷而愉悦。
他很享受孟潺关心他的样子。
啊,早知道就把伤口弄的严重一点好了。
“下次洗澡我来帮你。”
“可是……”
“没有可是。”孟潺干脆利落的替他做了决定,“听我的。”
虞知颐:“好吧。”
两人已经折腾的很晚了,孟潺让虞知颐去睡,虞知颐非要孟潺和他一起。
“多大人了,自己一个人睡。”孟潺用一根手指头抵着虞知颐凑上来的脑袋,“听话。”
虞知颐用完好的左手缠着孟潺抵着他脑袋的那只手,试图和他沟通“不,我就要和你睡。”
他们两个人一个站着,虞知颐坐着,要不是孟潺和他保持了点距离,虞知颐能立马抱上去。
孟潺不喜欢和人睡,更别说是男人,他可以和虞知颐同睡一个房间,睡一张床是不大可能的。
虞知颐见孟潺冷着脸,十分不好商量的模样,只好装模作样的抱怨“可是我手很痛啊,晚上如果压到了怎么办,我会流血的吧,那我就睡不着了,睡不着的话,明天就没精力上课了……”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垂着眼皮,好委屈。
孟潺:“……”
虞知颐大有一种达不到目的不罢休的程度,他将脸贴在孟潺的手心,亲昵的蹭了蹭,抬起漂亮潋滟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
“哥哥,就陪我睡一晚嘛,我又不会做什么。”
说完还讨好的在他手心亲了亲,绵绵软软地问“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