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身为暴君的姜安宴被传闻命煞孤星,但凡靠近他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就连跟在他身边的老太监,都已经是他登基来换的第四个御前大太监。
后宫所有的男妃都避姜安宴如凶神,听闻他平日没事就喜欢逛御花园,没有一人敢前来,就怕不小心撞见他,被他心血来潮地亲近。
不过姜安宴倒是乐得有个清净地。
日日被那些大臣烦扰,也只有这御花园能让他舒缓片刻心情。
姜安宴放松心情在御花园中闲逛赏雪,不经意间瞧见湖心亭子中竟有个雪白人影,端正坐在石椅上,手中捧着卷书册,似乎看得正专注。
他轻挑眉,问旁侧的老太监:“那是哪个妃子,竟这般大胆?”
老太监往那边看了眼,回答:“回陛下,那位正是俞淳将军次子,俞逸明。两日前陛下听闻他体弱多病但姿色过人,便将他纳入了后宫之中。”
“俞淳次子?”
姜安宴眸间多出些兴致:“难怪那俞淳今日这般大胆,原是还送了个儿子进宫当凤凰。”
说话的同时,他抬脚往湖心亭子的方向走去。
待他快走近时,俞逸明似乎察觉到他过来的动静,抬眸往他的方向看了眼,诧异一瞬,连忙合书起身,跪下行礼:“臣……臣见过陛下。”
他的嗓音有几分清冷意味,似冬日碎雪般冷洁。
姜安宴眯了下眼,在旁侧桌前坐下:“平身,过来坐罢。”
“谢陛下。”俞逸明站起身,坐到姜安宴对面。
他的个子与姜安宴差不多高,只是宽大的素白狐裘披在他身上,显出他身形的瘦弱,仿佛稍大些的风雪都能将他压垮。
再往上瞧,他的面容正如传言所说那般病殃殃的,找不出几分血色,但又生得一副美人胚子,杏眼丹唇,肤如凝脂,眉心一点艳红朱砂更衬出他弱不禁风的病美人气质。
绕是姜安宴后宫美色如云,恐怕都挑不出能与他相媲美之人。
他眸间的兴致更浓:“这后宫之中的妃子无不避孤如蛇蝎,恨不得日日不出房门一步,你倒是胆大,还敢到这御花园来。”
俞逸明抬眸对上姜安宴玩味的视线,浅浅一笑:“陛下言重了。臣到此处来,本就是想试试看能否等到陛下。”
“哦?”姜安宴轻挑眉,“怎么,爱妃有何事寻孤?”
俞逸明却摇了摇头,微垂眼睫,声音放得比方才轻些:“无事,只是想……见见陛下而已。臣倾心陛下已久,此番入宫也是臣自愿的。”
姜安宴头次听到有人说喜欢他,嗤笑一声:“孤命煞孤星,近孤之人可都不得好死。”
俞逸明还是摇头,轻声回答:“臣不信,亦不怕。”
“说得倒轻巧。”姜安宴单手支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是不知,爱妃能拿出什么来表示你的诚意?”
俞逸明看向他,真挚回答:“只要陛下吩咐,不论何事,臣都愿意为陛下做。”
姜安宴笑意更深,抬手端起茶壶,边倒茶边说:“那正巧,爱妃的父亲不久前惹得孤心烦,所谓父债子偿,不若……”
他拉了个长音,将手中茶杯递往俞逸明方向,却在俞逸明接稳前忽地松手。
茶杯哐当一声坠落,温热茶水飞溅而起,打湿了俞逸明的袖角与前胸衣料。还有些许茶水恰巧擦着他的唇角而过,留下一道湿润水渍。
姜安宴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紧不慢地补充完:“不若,今夜便由爱妃侍寝罢。爱妃若是伺候得好,孤兴许就对你有兴致了,还能放你那愚蠢的父亲一马。”
“爱妃觉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