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人给出的信息并没有错,但是这个委托不是消除异能力作用就能搞定的,今天乱步和社长一起出门逛街了所以没有看到这个案例……
不过实际上乱步看到了也不一定有用,他到底不懂人心,而这个异能力过于特殊。
“万华先生?”本来还在沙发躺尸的太宰在万华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支楞了起来。
万华抬眼对上他带着疑问的目光:“……国木田君,能麻烦你联系一下委托人吗?让他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一起到侦探社来,就说他儿子的病情也与异能力有关,侦探社有治疗类异能力者,可以来侦探社一起解决。”
“好的。”国木田没有任何迟疑地走到一边给委托人打电话,而太宰已经在万华的发言里明白了什么:【那个孩子?】
万华选择默认。
成功串联起了一切的太宰陷入了沉默。
你知道吗?
有些东西,逝去的时候无声无息。
委托人唐泽先生的孩子今年十九岁,五岁时被确诊患有严重的自闭症,同时天生体质极差极易生病,原本身为儿科医生的母亲早在怀孕时就选择了辞职在家做家庭主妇,在他自闭症确诊后更是异常自责,把全部心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同样是医生的父亲也是常年为自己孩子的病情担忧,托自己的同事照顾自己又住进了医院的孩子已经是家常便饭,十九年间始终没有放弃寻找治疗自己孩子的办法,各种巨量的耗费下来要不是家里本是豪族可能现在已经需要砸锅卖铁了。
得到自己孩子可能有救的消息的委托人当然非常激动,简直恨不得马上就带着孩子到侦探社来,国木田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安抚下他的情绪。
反倒是还被异能力作用困扰着的委托人妻子更为冷静,安抚了丈夫又重新安排了日程,表示孩子的转移需要做一些以防万一的准备,尤其自闭症病人的情况特殊,还是等到明天上午再作拜访。
这种安排当然是合理的,万华没有再说什么,倒是国木田对这个委托充满了疑惑,正在重新整理档案希望能从里面研究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而太宰靠近的动作被万华无声拒绝:“万华先生不早点见他们吗?”
给太宰扔了个小玩意儿转移注意力省得人间失格靠近给自己添乱,万华的口气已经恢复了正常:“委托人都不急。”我急什么?
又是个复杂结构体,太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轻轻笑了笑:该说你是温柔还是凉薄呢?
说着缓解尴尬的注意事项,却不介意暴露他人的隐私,不经意地给被遗忘者一点慰藉,又连一期一会的机会都不愿留,明明已经伸出了手,而又不在意是否是否有能力抓住。
似乎想要拯救,又似乎只是冷眼旁观。
你是在拒绝着什么吗?又或者只是不在意?
【我不是在救人,】懒得阻止太宰的胡思乱想,或者那个委托也没有触动到万华,他挽起颊边的碎发,垂眼看纸上的数据,那一刹那浅碧近青的瞳孔里流露出的神色近乎居高临下。
【我不会救人,没有人需要我拯救。】
[在末世里挣扎的人实际上并不差一根救命稻草。]
[他们已经坚持了很久了,最痛苦的不是身体上的伤痛,而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与绝望。]
[只要前路还有那么一点光,他们就能重新生出坚持下去的勇气。]
万华看着手腕上那串灰扑扑的手链,浅浅勾了勾唇。
算不上是个笑。
[——而你会成为那个捧起最后一点微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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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匣子:
【我是在思念着谁吗?又或者只是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茫然?】
【名字都可以舍弃的“我”,一开始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
【你向我伸手又收回的时候,想的又是什么呢?】
【……而我连你的名姓都快要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