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最初结婚的时候,两个人是没发展到在床上这一步的。
许行霁大概是被许家逼迫着联姻,对她讨厌的厉害,婚礼现场都没出现,还是隔天才回来,一进门就拍在桌子上一张离婚协议书。
盛弋还记得当时许行霁的模样——少年皮肤有些病态的苍白,像是几天没休息好,漂亮凌厉的眉眼依旧锋芒毕露,漆黑如浓墨……刺眼。
盛弋不自觉的就局促起来,她坐在许行霁对面,在桌下悄悄地抠着自己的手指。
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已经清减到了瘦削的地步,讥诮的瞧着她:“你也是搪塞家里人的吧?不然干嘛和我这种陌生人结婚。”
“签字,两年为期,然后结束。”
盛弋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婚礼那天不出现,是为了故意羞辱我吗?”
许行霁:“是。”
他恨这场婚礼,也恨她。
这样的两个人,本来怎么都不可能发生□□关系的。
结婚的前几个月,盛弋连见许行霁一面都困难,除非是需要他们‘夫妻’二人一起出席一些场合的时候,在这之外她是绝对见不到他的。
许行霁爱玩,风月事迹也不少,似乎林澜城里哪儿哪儿都有他的栖身地,除了她身边。
如果不是有一次许行霁意外喝醉,回了他们的‘新房’……可能到现在她们也不会发生关系。
盛弋那时候真的很大胆,也像鬼迷心窍,明明知道喝醉了酒的人硬不起来,还是躺在他旁边了。
得不到心的话,得到人也无所谓。
不是都说男人宿醉后的清晨,一向会很冲动的么?
之后的发展也的确按照盛弋所期待的方向发展,许行霁醒后看到他们躺在一起,顺水推舟的就睡了。
盛弋疼的想死,因为少年并不温柔。
他见到床单上的落红,轻轻一挑眉:“还是雏呢?”
和喜欢到几乎奉若神明的人鱼水之欢,但第一次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美妙。
之后事情的发展就顺理成章了,披着婚姻的皮,就算是协议,也可以索求对方的□□。
这是盛弋自己选的路,但她之前没想到男人的需求是很过分的,比起精神,他们可能更喜欢这种‘交流’,许行霁和她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床上比床下多。
她自食其果,也没法子抱怨累了。
今天有招标会,盛弋去公司打完卡,就直接跟着方经理的团队一起去现场。
这是个热门项目,他们又去的稍微晚了点,等到了现场时都密密麻麻坐了不少人等着了。
前排是肯定没了位置,盛弋扫了一圈,发现后排还有空着的几个位置,便指了指:“方经理,咱们坐到那边去吧。”
方士羽看了下那位置就眉头皱起来了,颇为嫌弃:“太后排了吧,屏幕上字都看不清。”
“可是再犹豫的话,那个位置都没有了。”盛弋笑:“到时候我帮您看屏幕吧。”
如此一来,他们只好坐在后排。
方士羽几个人是坐前排坐惯了的,一时之间被乌乌泱泱的脑袋挡着,还真是看不清前面,总感觉别扭。一旁的盛弋却好像非常适应,她不管是坐直了身子试图伸脖子,还是从夹缝中看前面的屏幕,姿态都非常熟练。
“嘿,奇了怪了。”方士羽看她刷刷地写着笔记,忍不住笑起来:“你还挺会,坐最后一排也能抓重点。”
“没什么。”盛弋也笑了笑:“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坐最后一排。”
“嗯?”方士羽上下扫了她一眼,觉得挺好玩:“为什么?难道是…你上学的时候就和现在这么高了?”
一般被老师安排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不是个子高的,就是学习成绩最差的那一批。
盛弋能进他们公司,还是宁大毕业的,学习自然不会差,那就只有个子高这个答案了——可小丫头也就是女孩里的正常身高,也就在小学生里能拔尖吧,所以方士羽多少有点想不通。
“嗯…我不近视,坐哪里都一样。”盛弋犹豫地回答,然后根据大屏幕上提供的场地图写了几个坐标,转移话题一般的给方士羽看:“方经理,你看看这里。”
方士羽之前也是随便唠嗑,注意力很快就集中到正事上,仔细看起了盛弋的笔记,没继续问关于后排的问题。
盛弋轻轻松了口气,脑子里却不自觉的被这个话题纠缠。
她没办法回答,她喜欢坐最后一排的原因是因为许行霁喜欢坐在倒数第二排。